林悦重重地把书包甩在床上,书本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她站在镜子前,看着头发凌乱、满脸愤怒的自己,耳边又响起母亲今早出门前那声怒吼:“你就不能像你妹妹一样懂事吗?天天就知道惹事!”
林悦的母亲李芳是909旅副旅长,常年在部队忙碌,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父亲林宇轩则是军区参谋长。父母角色的长期缺席,如同巨大的空洞,横亘在林悦的成长岁月里。 从小到大,林悦几乎没有机会和父母好好相处,更别提得到他们的关心和陪伴。
与林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她两岁的妹妹林瑶。林瑶成绩优异,性格乖巧,总是安安静静地学习,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模范生。母亲投向林瑶的目光总是充满欣慰,而落到林悦身上时,却常常只剩下指责和失望。
然而,母亲的偏袒并未能侵蚀这对姐妹间深厚的感情。 自幼时起,她们便情同手足。在那些父母如同飞速旋转的陀螺般忙碌的日子里,林悦成了林瑶最坚实的依靠。她会系上围裙,为妹妹准备简单的饭菜,厨房里弥漫的烟火气,是姐妹俩相依为命的温暖见证。因此,当林瑶目睹姐姐与母亲激烈争吵时,内心总是充满为难,不知该偏向疼爱自己却偏心的母亲,还是始终如守护神般照顾自己的姐姐。
在长期渴望关爱却屡屡受挫、又被不断拿来与妹妹比较的压力下,林悦的叛逆像野草般疯长。她开始故意顶撞母亲,夜不归宿,成绩也一落千丈。每一次冲突,都让家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母女关系跌入冰点。
初中时,林悦的变化更让身为军人的母亲李芳忧心忡忡。 那个曾经乖巧的女儿仿佛消失了。她偷偷将乌黑的头发染成刺眼的黄色,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此后,她更是频繁地和一群打扮时髦的朋友混在一起,常常深夜不归。
一个周五的深夜,李芳独自坐在客厅,双眼紧盯着墙上的时钟。指针已划过凌晨,林悦依然杳无音信。李芳心急如焚,一遍遍拨打林悦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终于,家门被醉醺醺的林悦打开。李芳“噌”地起身冲过去,一把拽住她:“你还知道回来?这么晚去哪儿了!”
林悦皱着眉,用力甩开母亲的手,嘟囔道:“和朋友出去玩了,你别管我。”
李芳看着她那头刺眼的黄发,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染个黄毛,天天不着家,还去酒吧鬼混!”
林悦满不在乎地回怼:“我都多大了,我爱怎样就怎样!你在部队待久了,别老拿那套死规矩管我!”
林悦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我在部队怎么了?部队教会我守规矩,走正道!你倒好,全当耳旁风,天天就知道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林悦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满也一并拽下来:“你根本不懂我!我就想按自己的想法活,不想被你管得死死的!”两人互不相让,激烈的争吵声在客厅里来回激荡,母女间的矛盾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