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们班的垫底生

在军校食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陈雄端着餐盘缓缓走到李芳对面坐下。李芳看到陈雄坐下，脸上挂起职业性的微笑，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探究。

“李芳，听说你们909旅最近训练成果显著啊。”陈雄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声音平稳而带着几分温和。

李芳轻抿一口汤，不紧不慢地回应：“陈参谋过奖了，也就是按部就班地训练罢了。倒是你们707旅，向来是标兵旅，肯定更出色。这次你来任教就没发现好的苗子？”她的心底闪过一丝回忆，从踏进国防大学的那一刻起，老王的嘱托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陈雄放下筷子，表情微微一变，语气中带着点无奈：“可别捧我了，不瞒你说，我带的那个班，进来的大多都是90后，父母娇生惯养，成绩差得让我头疼。上次考核，好几项科目都吊车尾，我正发愁怎么提升他们呢。”

李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学生嘛，总是有进步空间的，陈参谋这么有经验，肯定能把他们带好。”

陈雄叹了口气：“唉，我是尽力了，可有些学生就是不开窍。我都怀疑是不是我教学方法有问题。”

李芳轻轻摇头：“可别妄自菲薄，你的教学能力在军校里那是有目共睹的。说不定是学生们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节奏。”

李芳低着头，机械地扒拉着碗中的饭粒。余光里，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猛地抬起头，那道身影却已消失不见。李芳下意识地张口问道：“刚刚过去的那个是谁呀？”

刚与陈雄摆手打招呼匆匆而过的正是林悦。过了这么久，林悦以为工作很忙的李芳已经回去了。

陈雄心里“咯噔”一下，咬咬牙，硬着头皮说：“我们班的垫底生。看着精神，实则成绩一塌糊涂，每次考核都是倒数，真让人头疼。”

李芳微微皱眉，轻轻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研究生到底基础扎实些，培养起来也更省心。你带本科生，确实费心不少。”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色间没了刚才的探究。

陈雄忙不迭地开口，试图将李芳的注意力拉回来：“我带的本科生哪有你做讲座的研究生香，这不是你的菜。他们成绩实在拿不出手，理论考核平均分刚过及格线，体能测试也是状况百出，几个拖后腿的，把整体成绩都拉低了。”说着，还夸张地叹了口气，脸上堆满了无奈。

陈雄见李芳信了，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诉苦：“可不是嘛！就说上次野外拉练，迷路的迷路，掉队的掉队，我都怀疑他们有没有把训练当回事。我天天琢磨怎么提升他们，头发都愁白了。”

李芳露出理解的神情，附和道：“带学生不容易，尤其是基础差的。不过你经验丰富，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开窍了。”

陈雄苦笑一声：“但愿吧，我是操碎了心。你还是专注你的研究生，省心又出成果。”

李芳微笑着应下，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食堂里的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