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25日,星期五,首尔市乌云压城。金贺民推开便利店玻璃门时,冷气与血腥味同时扑面而来。他皱眉望向货架——矿泉水区只剩两瓶孤零零地立着,旁边散落着撕碎的包装纸。收银台小妹用颤抖的手扫描他的二维码:“最近总有人疯了一样囤物资,连泡菜都被抢光了……先生您多买几瓶吧。”“西八!”金廉奎从门外冲进来,冲锋衣上沾着灰,“学校出事了!美术楼有人被咬,保安都被拖进教室了!”他的喘息声带着哭腔——这个从小崇拜军人的表弟,此刻第一次直面地狱。他手中的撬棍还在滴血,那是他击打丧尸头颅时沾上的。金贺民攥紧矿泉水瓶,战术指环在掌心发烫。作为特种部队退役的侦察兵,他本能地扫视周围:便利店后方有逃生通道,但玻璃门太薄,无法抵挡丧尸冲击。收银台小妹突然尖叫:“他们来了!”窗外,一群感染者正拖着一名男子的尸体缓慢移动,男子的手指还在抽搐,仿佛在求救。“等等!”吴闵玧从药品区快步走来,白大褂口袋里塞满纱布和抗生素。她将一包止血粉塞进金贺民手中:“你们要去学校?西北门实验室有备用钥匙,但丧尸可能已经封锁了主通道。”她的右臂有擦伤,却用绷带草草包扎——医学院学生为何会随身带这么多医疗用品?金贺民注意到她战术背心的夹层微微凸起,像是藏着更重要的东西。“南冬纪和李启佑还在美术楼天台!”廉奎急吼。金贺民当机立断:“走逃生通道,绕到后门。吴闵玧,你带路。”五人挤进狭窄的后巷,腐烂的腥臭味从四面八方涌来。南冬纪的裙摆沾满油画颜料,像是用鲜血绘出的抽象画。她攥着素描本,每跑一步都发出压抑的抽泣。突然,转角处传来一声婴儿啼哭般的呜咽。三人感染者正啃食一名倒地男子。其中一人眼珠溃烂,却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廉奎举起铁棍就要冲,被金贺民拽住衣领:“节省体力,绕过去!”他们贴着墙挪动,感染者突然转头,腥臭的呼吸几乎喷在南冬纪脸上。丧尸的唾液滴在她锁骨上,南冬纪浑身僵硬,素描本掉在地上。“快跑!”吴闵玧突然将止血喷雾喷向自己伤口,血腥味瞬间吸引丧尸注意。她转身冲向反方向,白大褂在阳光下如一面旗帜:“引开它们!你们去西北门!”丧尸群嘶吼着扑向她消失的方向,南冬纪的素描本被遗落在墙角,其中一页画着金贺民背对她的背影,用红颜料写着“活下去”。金贺民心脏狂跳,却只能拽着南冬纪跃上围墙。她指甲断裂,鲜血滴在水泥墙上。丧尸群追逐吴闵玧的声音渐渐远去,李启佑趁机用电脑砸晕最近的感染者,眼镜歪斜着翻过货车。地铁站内,四人喘息着瘫坐。吴闵玧右臂渗血的出现在楼梯口,她甩掉沾满呕吐物的白大褂,露出底下的黑色战术背心:“引走了五个,够你们逃了。但西北门实验室的钥匙……被咬的人可能有备份。”李启佑调出地铁站结构图,指尖在屏幕上疯狂滑动:“地下三层有条废弃隧道,能绕到实验室后门。但入口被锁住了,需要破解电子锁。”金贺民转动战术指环,微型照明弹弹出照亮隧道入口。廉奎突然拽住李启佑衣领:“你他妈刚才为什么要分开跑?是不是想抛弃我们!”南冬纪拉住表弟,素描本掉在地上,露出其中一幅画——金贺民背对她的背影,用红颜料写着“活下去”。“内讧就是等死。”金贺民的声音像淬过冰。他捡起素描本,指尖停在红字上。南冬纪慌忙夺回本子,耳尖泛红。隧道深处传来丧尸的低吼,吴闵玧突然按住金贺民的手:“听,不止一个方向有声音……我们被包围了。”
黑暗的隧道吞噬了他们的脚步声。丧尸的嚎叫在远处回荡,而首尔的天际线,已被军方直升机的探照灯染成血色。南冬纪颤抖着打开手机,母亲医院的定位在屏幕上闪烁,像一颗随时熄灭的星。吴闵玧的战术背心跳动着微弱红光,暗示着更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