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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为相遇而美好

相识青春,相守人生

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像块独一无二的拼图,少了哪一块,都拼不出完整的人生画卷。...

  所以呀,不管现在正踩在哪块拼图上,都要踮起脚尖好好感受,毕竟这趟旅程,可没有重播键哦。

  接下来,咱们就来聊聊梦昕这姑娘的故事。

  她的人生不算轰轰烈烈,却像杯加了蜜的柠檬水,细细品来全是清甜的小幸运。

  梦昕的幼儿记忆,就像被小猫踩过的棉花糖,软乎乎的,好多细节都化掉了。但总有那么一两颗糖渣,牢牢粘在记忆深处,甜得让人忘不掉。

  那是个太阳把大地晒得冒热气的日子,爸爸宽厚的脊背像座温暖的小山,背着她在乡下的水渠边晃悠。水渠里的水清亮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哗啦啦地流着,像是在唱一首没词的歌。

  爸爸把她放在青草地上,自己也蹲下来,袖子一挽就伸进水里:“满女,看好咯,爸爸给你钓条会跳舞的小鱼!”

  梦昕的小手刚碰到水面,就被凉丝丝的感觉裹住,忍不住拍起水来。

  水珠像碎钻一样溅到爸爸脸上,他也不擦,只是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我们满女力气真大,能给爸爸洗脸啦。”

  那时候的梦昕还不知道,“满女”是爸妈藏在心里的偏爱,就像藏在口袋里的糖,只偷偷给她一个人。

  这些星星点点的记忆,后来都成了她心里的暖手宝,难过的时候摸一摸,就觉得浑身都软下来了。

  80年代的乡下娃,兜里揣块水果糖都能高兴半天,和城里孩子比起来,总像没洗干净的小土豆,带着点怯生生的土气。

  梦昕就是这样的小土豆,夹在姐姐和弟弟中间,像株悄悄长在墙角的小草。

  那时候重男轻女的风刮得正劲,她看着妈妈把鸡蛋塞给弟弟,看着爸爸把新书包给了姐姐,悄悄把自己的羡慕折成小纸船,放进门前的水沟里漂走。

  上小学时,梦昕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说话细声细气,走路总贴着墙根。

  班里的捣蛋鬼们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今天藏起她的橡皮,明天在她课本上画小乌龟。

  有次她被追着抢跳绳,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会攥着衣角小声说:“还给我……”

  更让她头疼的是表哥们,每次见面都围着她喊“胖婆子”,还故意捏她的脸蛋。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却想不出一句狠话反驳,只能跑回家躲在衣柜里,摸着自己圆圆的脸颊偷偷掉眼泪。

  既然玩不过别人,也吵不过别人,梦昕索性把课桌当成自己的城堡。

  她一笔一划地写字,一道题一道题地演算,看着作业本上的红勾越来越多,心里像种出了小太阳。

  原来不用大声说话,不用跑得快,也能被老师表扬——这是她在灰暗日子里,找到的第一个小出口。

  初中毕业那天,当老师念出“梦昕,县重点高中”时,她感觉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无数只小蜜蜂在唱歌。

  这是她第一次成为人群的焦点,看着爸妈眼里的惊讶变成骄傲,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相信这不是做梦。

  可踏进高中校门的那一刻,她的小太阳又躲进了云里。

  同学们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讨论最新的电视剧,男生们抱着篮球谈笑风生,就连讨论题目的时候,都带着她没有的自信。

  而她呢,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连举手回答问题都要在心里练习十遍。

  更可怕的是物理和化学,那些公式像绕口令,那些实验像魔术,她怎么也跟不上。

  第一次月考,她对着物理试卷上的红叉叉,感觉自己像只掉进迷宫的蚂蚁,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寒假收到成绩单那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物理58分,化学56分,这两个数字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她心上。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不及格”,仿佛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被这两个数字轻轻抹去了。

  就在她快要被自卑淹没时,高二分班像道闪电劈开了乌云。

  当她在文科班的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空气都新鲜起来。

  她抱着历史书和地理图册,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心里默念着:“重新开始,这次一定行。”

  接下来的日子,教室的灯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她在晨读时第一个开口,在晚自习后最后一个离开,把错题本翻得卷了边,把地图上的山脉河流都背成了自己的掌纹。

  有次熬夜做题睡着了,口水打湿了练习册,醒来后看着晕开的墨迹,反倒笑出了声——原来自己也能这么拼啊。

  当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时,梦昕正在院子里晒麦子。

  她手抖着拆开信封,阳光透过信纸照在她脸上,暖得像爸爸当年的笑容。

  她终于跳出了那个让她自卑的小圈子,要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始一场没人知道她过去的旅程了。

  大学校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像本摊开的魔法书。

  大学报到那天,太阳刚把云朵晒得软绵绵的,梦昕就跟着爸爸挤上了去学校的火车。

  父女俩并排坐着,一路颠簸了三个小时,愣是没说上十句话。

  爸爸一会儿摸摸她的书包带,一会儿又扯扯自己的衣角,最后憋出句:“钱不够就打电话。”

  梦昕低着头“嗯”了一声,手指却悄悄把口袋里的生活费攥得更紧了

  她早就偷偷算好了,省着点花,应该能撑到放寒假。

  校门口的学长学姐像举着小旗子的向导,热情得让梦昕有点手足无措。

  爸爸想帮她拎行李箱,被她轻轻躲开:“爸,我自己来就行。”

  她抱着报到流程单,像捧着藏宝图似的,先去教务处盖章,再去宿管阿姨那领钥匙,最后爬上五楼找宿舍,动作麻利得像只训练有素的小松鼠。

  等把铺盖卷铺平整,爸爸站在宿舍门口搓着手,眼神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又落回梦昕身上。

  “那我……”“爸你赶紧赶车吧,晚了就没车了。”梦昕把早就买好的矿泉水塞进他手里,声音比平时大了点。

  爸爸接过水,梦昕赶紧转过身去整理书本,没瞧见爸爸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

  看着爸爸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梦昕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宿舍钥匙。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里踏实——从现在起,她就是自己生活的掌舵人啦!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梦昕的脚尖都忍不住想踮起来。

  社团招新海报上的吉他社闪着光,图书馆里那些包着牛皮纸的旧书像藏着秘密,听说周末还能去校门口的小吃街发传单,赚来的钱能买那本惦记了好久的诗集。

  最让她心动的是,再也不用晚自习时盯着墙上的时钟数秒,也不用因为物理题没弄懂就失眠——老师说的“自由自在”,难道就是连空气都带着甜味的意思?

  夜幕像块深蓝色的丝绒盖下来时,宿舍楼道里突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206的小可爱们,楼下草坪集合啦,认认未来四年的饭搭子!”门口探进个扎着高马尾的脑袋,是辅导员学姐,说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脆生。

  梦昕跟着室友们往草坪走,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串跟着走的小尾巴。

  草坪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笑声像撒了把珍珠似的滚得到处都是。

  她悄悄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刚把屁股沾到草叶上,就听见一阵震得空气都发颤的笑声。

  “大家好啊!我叫光芒,吉林来的!”

  这嗓门,简直比村里的大喇叭还响亮。

  梦昕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只见路灯底下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白T恤配牛仔裤,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小虎牙。

  最显眼的是他左胳膊上缠着的白色夹板,像只不老实的大白鹅,总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至于为啥挂彩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等大家的目光都聚过来,才一拍大腿,

  “前些天骑摩托想耍个帅,结果给马路牙子磕了个满怀!大家可别学我,要帅得先保命!”

  人群里爆发出更响的笑声,连旁边的梧桐树都被震得掉了两片叶子。

  梦昕也跟着抿了抿嘴,手指却下意识地揪住了脚边的草叶。这男生也太扎眼了,像个自带聚光灯的太阳,和她这株墙角小草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轮到自我介绍时,梦昕的心“咚咚”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前面的同学说啥她都没听清,直到听见“我叫玉儿,益阳桃江来的”,才猛地抬起头。

  说话的女生扎着个高马尾,眼睛亮闪闪的,说起话来带着点糯米团子似的甜糯:“欢迎大家去桃江玩,我请你们吃美人窝的特产!”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出美女的地方,梦昕偷偷打量着玉儿,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连路灯都温柔了几分。

  终于轮到梦昕了,她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点软,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叫梦昕,来自……”后面的话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她只看见沈皓正托着腮帮看她,夹板在路灯下泛着光,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一紧张,她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指尖在草地上划来划去,把原本整齐的草叶薅得东倒西歪,跟前的一小块草坪都快成斑秃了。

  她光顾着跟草根较劲,压根没发现,不远处的沈皓正憋着笑,悄悄把自己那边的草往她这儿拨了拨——好像这样就能帮她挡挡紧张似的。

  那晚的自我介绍像场热闹的庙会,好多名字听过就忘,唯独光芒的大嗓门和玉儿的甜笑,像贴了标签似的印在梦昕脑子里。

  散场时,她跟着人群往宿舍走,感觉屁股底下的草叶还在痒痒地蹭着,就像心里突然钻进了只小瓢虫,轻轻扇着翅膀,有点痒,又有点甜。

  她不知道的是,光芒回宿舍时,跟室友拍着大腿说:“哎你们看见没?那个总薅草的小姑娘,紧张起来像只受惊的小仓鼠,也太可爱了吧!”

  月光悄悄爬上树梢,把两个年轻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近,像命运提前系好的红线,在夜色里轻轻晃悠着。

  这场平平淡淡的初见,看起来就像扔进湖面的小石子,只溅起一圈涟漪,却不知道,这圈涟漪会慢慢荡开,变成往后余生里,最温柔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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