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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砚边灯影

神在人间捡尸时

第37章 砚边灯影

暮色漫进茶馆时,阿澈正蹲在石桌旁磨砚台。青灰色的石砚被他磨得发亮,石屑混着清水在指尖打转,像揉碎的星子。林砚提着灯笼走出来,看见少年袖口沾着墨渍,忍不住伸手替他卷起来——指尖刚碰到腕骨,就被阿澈猛地攥住。

“师父。”阿澈抬头时,灯笼的光正好落在他眼里,映得瞳孔比墨还深,“这砚台快磨好了,你看能不能用来调朱砂?”他说话时没松手,指腹无意识地蹭过林砚的手背,带着磨砚时沾的潮气。

林砚抽回手,指尖竟有些发烫。“再磨半盏茶的功夫。”他转身去拿朱砂盒,听见身后石磨“吱呀”轻响,知道阿澈又低下头,却没像往常一样哼起小调。

灯笼挂在檐下,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阿澈磨着砚台,突然说:“上次发烧时,师父是不是守了我一整夜?”石磨声顿了顿,“我摸到你袖口有桂花糕的碎屑,是李婶送的那笼,你没舍得吃。”

林砚调朱砂的手顿了顿:“老郎中说你醒了要喝安神汤,我留着当药引。”他把朱砂倒进刚磨好的砚台,暗红的粉末在清水里晕开,像落了场浅红的雨。

阿澈突然站起来,手里还攥着块没磨完的砚石。“师父,我给你刻个东西吧。”他走到林砚身后,胸口几乎贴着林砚的后背,“就刻你握笔的样子,刻在砚台背面,这样你每次写字,都能看见。”

温热的呼吸落在颈后,林砚握着笔的手紧了紧。“不用了。”他声音比平时低些,“你的手刚好些,别碰硬石。”

阿澈却没退开,反而伸手按住他握笔的手。少年的掌心比他暖,带着磨砚时的薄茧,轻轻裹住他的指节:“师父教我握笔时,也是这样的。”他带着林砚的手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笔尖的墨汁晕开时,他突然低头,下巴轻轻蹭过林砚的肩窝,“这样……是不是就像师父陪着我练字?”

灯笼的光突然晃了晃,是被风吹的。林砚能闻到阿澈发间的皂角香,混着砚台的墨气,竟比昆仑的雪雾还让人失神。“阿澈。”他想推开少年,却在触到对方后背时停住——那里有块浅浅的疤痕,是上次挡魔气时留下的,此刻在衣料下若隐隐现,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

阿澈像是察觉到什么,慢慢松开手,退开半步时,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我去烧壶水。”他转身要走,却被林砚拉住手腕。

“砚台背面的花纹,”林砚看着他泛红的眼角,指尖在他腕间的疤痕上轻轻碰了碰,“刻朵莲吧,你上次说喜欢荷塘的莲。”

阿澈猛地抬头,眼里的光比灯笼还亮。“真的?”他攥着林砚的袖口,指腹蹭过布料上的纹路,“那我刻两朵,师父一朵,我一朵。”

林砚没说话,只是把调好的朱砂推到他面前。阿澈立刻蹲回石桌旁,拿起刻刀时,指尖还在发颤。灯笼的光落在他发顶,能看见细碎的绒毛,像刚长齐的幼兽。

林砚坐在对面看他刻石,突然发现阿澈握刀的姿势和自己很像——无名指微微蜷起,小指抵着掌心,是他当年手把手教的。少年刻得很慢,刻刀在石面上划出浅痕,像在写一封没说出口的信。

“师父,”阿澈突然抬头,刻刀悬在砚台上方,“等我刻好了,你能不能用这砚台给我写个字?就写‘安’,像上次写在我护身符上的那样。”

林砚点头时,看见少年眼里的光突然软下来,像被墨汁晕开的月色。他知道阿澈没说出口的话——那不是普通的字,是想把“师父在身边”的安稳,刻进骨头里。

夜渐深时,砚台背面的两朵莲终于刻好了。阿澈把砚台推过来,莲花的纹路里还沾着石屑,却比任何精雕的纹样都鲜活。“师父你看,这朵花瓣长些的是你,那朵圆些的是我。”他用指尖点了点花瓣,“根是连在一起的。”

林砚拿起砚台,灯笼的光透过石纹,在掌心映出两团暖黄的影。他突然握住阿澈还在发抖的手,让少年的指尖贴着自己的掌心:“这样,就真的连在一起了。”

阿澈的手指猛地收紧,攥住林砚的掌心不放。远处的犬吠漫过巷口,檐下的灯笼轻轻晃,把两人交握的手影投在墙上,像幅没画完的画——砚台在旁,灯影在侧,还有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正顺着掌心的温度,慢慢漫进彼此心里。

晨光刚漫过茶馆的竹帘,就见昆仑墟的仙官踩着云气落在巷口。他白衣上的银纹沾着霜,手里捧着块水晶简,光线下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符文——是仙族的任务令。

“林先生,赤松子仙尊有令。”仙官的声音带着玉石相击的清响,水晶简在他掌心亮起,“魔族在西域解封了‘噬魂井’,需分三步处置:其一,去极北冰原取‘镇魂冰髓’,镇住井口的魔气;其二,寻齐十国皇室的‘血脉玉’,布成结界困住井中怨灵;其三,需愈灵族与狐族合力,净化溢出的冤魂——这三事环环相扣,一步错,怨灵便会漫过西域。”

林砚接过水晶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简面,符文立刻映出幻象:噬魂井里翻腾着黑红的雾气,隐约有无数人影在雾中挣扎,井口的石块正被魔气啃噬得滋滋作响。“仙尊为何不亲自出手?”

“仙族若直接干预,会引动天地法则反噬。”仙官袖摆扫过石桌,落下几片冰晶,“且这井是千年前人魔大战时的旧伤,需人间之力与仙法结合才能彻底封死。赤松子仙尊已在昆仑设下‘引灵阵’,你们完成一步,阵眼便亮一处,最后由仙族收尾。”

阿澈刚端着药碗出来,听见“极北冰原”四个字,立刻把碗往石桌上一放:“我跟师父去!我刻的桃木符能挡寒气,上次去狐族巢穴就试过!”他手腕上的铃铛轻轻晃,是林砚前几日给他挂上的,此刻响得格外急。

仙官看了他一眼,指尖弹出道银光,落在阿澈腕间:“这是昆仑的‘避寒符’,极北的冰风能冻裂灵力,带着它稳妥些。”他又转向师妹,递过块玉牌,“愈灵族的净化之力是关键,这玉牌能感应怨灵的位置,找到最烈的那团冤魂。”

金狐长老不知何时带着几只成年灵狐站在巷口,听见“需狐族合力”,立刻用鼻尖蹭了蹭师妹的手心,又叼来个冰蓝色的狐毛香囊——里面是狐族世代相传的“净灵香”,能安抚躁动的怨灵。

“三事需在七日之内完成。”仙官抬头看了看天色,云气在他脚下慢慢凝聚,“镇魂冰髓需在极北的‘断情崖’采,那里的冰有灵识,需心怀执念者才能凿开;血脉玉散落在十国皇室,需持仙族令牌去取,只是各国皇帝各有盘算,未必肯轻易交出;至于净化怨灵……”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师妹和狐族身上,“怨灵里有不少是当年战死的将士,需用温柔之力化解,蛮力只会激化。”

林砚把水晶简递给沈青霜,后者指尖刚触到简面,就皱起眉:“断情崖的冰气会蚀剑,我陪你去极北。”他看向阿澈,“你留在这里,帮师妹准备净化用的愈灵帕子,顺便盯着十国使者的动静——血脉玉的事,需他们传信给各自陛下。”

阿澈刚要反驳,就被林砚按住肩膀:“你刻的桃木底座能聚灵力,净化时正好用得上。这里的事更重要。”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塞进阿澈手里,“这是灵泉兑的水,每天喝一口,别又像上次一样硬扛。”

仙官看着这幕,突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这是赤松子仙尊给林先生的。”锦囊里是半块墨锭,墨香里混着松涛声,“用听雪砚磨这墨,画符时能引昆仑灵气,对付怨灵事半功倍。”

云气渐渐升高,仙官的身影在晨光里变得模糊:“三日后,我来取第一步的消息。若超时,噬魂井的魔气会漫到第一个城镇。”话音落时,他已化作道白光消失在云端,只留下水晶简在石桌上泛着冷光。

金狐长老对着极北方向低呜一声,两只成年灵狐立刻跑回巢穴,片刻后叼来两捆晒干的“冰苔草”——是能在极寒中点燃的引火物,显然是给林砚和沈青霜准备的。

阿澈攥着避寒符,突然跑回茶馆,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个木盒:“师父,这是我连夜刻的‘平安符’,你和沈先生各带一个。”木盒里躺着两个桃木符,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莲,正是他之前说要和林砚“刻在一起”的纹样。

林砚拿起符时,指尖触到符背面的小凸起——是阿澈特意刻的小铃铛,和少年腕上的那个一模一样。“我们走后,照顾好师妹和狐崽。”

“放心吧!”阿澈把符塞进他怀里,又踮脚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不经意蹭过林砚的领口,像怕极北的寒风钻进去,“我每天刻一个符,等你们回来,就能串成一串了。”

师妹把愈灵之力注进两块血脉玉的空匣里:“这样你们取玉时,匣子能自动感应,不用挨个去找。”她又往林砚的听雪砚里滴了滴灵泉,“这水能在冰原上保温,磨墨时不会冻住。”

阳光爬上竹帘时,林砚和沈青霜背着行囊往镇外走。阿澈站在茶馆门口,握着玉牌的手举得高高的,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腕上的铃铛还在轻轻响——像在说“早点回来”。

石桌上的水晶简还亮着,第一道任务的符文已泛出浅白的光。林砚知道,这连环任务里藏着的不只是危险,还有那些散在各处的牵挂:他和沈青霜在极北的冰原上,会想着阿澈有没有好好喝灵泉水;阿澈刻符时,会盯着水晶简的光有没有变亮;师妹准备净化之物时,会数着日子算他们何时能归来。

就像仙族的引灵阵需要步步相扣,他们这些人,也早成了彼此的阵眼,缺一不可。

林砚和沈青霜刚踏入极北地界,寒风就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断情崖远远望去像块插在雪地里的白玉,崖壁上的冰棱垂得老长,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那就是镇魂冰髓的藏身之处。

“这里的冰气果然蚀灵力。”沈青霜挥了挥断剑,剑穗的星火弱了不少。他从行囊里摸出阿澈塞的桃木符,刚往剑上一贴,符纸就泛出浅红的光,竟真的挡住了些寒气。“那小子的手艺倒是长进了。”

林砚把听雪砚裹在狐毛里,防止墨汁冻住。他往崖壁上扔了块石子,冰面“当”地响了一声,竟弹出层透明的结界。“仙官说冰有灵识,得用执念打动它。”他想起阿澈刻符时专注的样子,突然握紧了手里的刻刀——那是少年硬塞给他的,说“师父凿冰时能用得上”。

沈青霜突然指着崖壁一处:“你看那里,冰面的纹路不一样。”那里的冰泛着淡淡的蓝,像有水流在里面动。林砚走过去,指尖刚贴上冰面,就听见一阵细碎的声响——是冰下传来的,像有人在低吟。

“是当年守崖的士兵。”沈青霜的断剑轻轻敲了敲冰壁,“千年前他们战死在这里,执念凝在了冰里。”他顿了顿,突然对着冰壁说:“我们要取冰髓封噬魂井,那里有你们没救完的百姓。”

话音刚落,冰面的蓝纹突然流动起来,竟让出了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林砚握着刻刀钻进去,里面比外面暖些,冰髓就嵌在最深处,像块会发光的蓝宝石。他刚要动手凿,就见冰髓旁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阿澈的样子,正举着桃木符对他笑。

“这冰竟能映出心里最牵挂的人。”林砚失笑,手里的刻刀落下时,冰髓没费多少力就裂开了。他把冰髓裹进狐毛囊,转身时看见沈青霜望着冰壁出神——那里映着师妹的身影,正踮脚往他手里塞愈灵帕子。

两人往回走时,沈青霜突然说:“等这事了了,带师妹来看看吧。这里的冰虽然冷,却能把人记在心里。”

与此同时,镇上的阿澈正对着水晶简发愁。十国使者送来的血脉玉还差三块,南楚和北漠的使者说“需陛下亲笔信才能交玉”,东瀛使者更是直接把玉藏了起来,说“要先看镇魂冰髓的样子才信你们能成事”。

“他们就是故意刁难!”阿澈攥着桃木符,指节都发白了。师妹却很平静,她把愈灵帕子铺在石桌上,上面绣着十国的纹样:“南楚陛下信佛,我在帕子上绣了莲花,让使者带回宫;北漠陛下疼小女儿,我用愈灵之力养了盆暖玉花,说能保小公主无病无灾;至于东瀛……”她拿起块阿澈刻坏的桃木片,“他们崇拜匠人,这木片上有你的灵力,比空口说白话管用。”

阿澈看着师妹把帕子和木片交给使者,突然觉得心里的躁气消了。他蹲在石桌旁,继续刻桃木底座,刻刀落下时,特意在每个底座上都刻了个小小的铃铛——和他腕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傍晚时,水晶简的第一道符文突然亮了,是极北的消息传回来了。阿澈摸着发烫的简面,突然对着西边喊:“师父!我看见啦!你们要小心!”喊完才发现自己眼眶红了,连忙用袖子擦掉。

雪团叼着块桂花糕跑过来,往他手里塞。阿澈咬了口糕,甜香漫开时,突然想起林砚临走前说的话:“我们走后,照顾好师妹和狐崽。”他抬头看了看正在给狐崽喂药的师妹,又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突然觉得手里的刻刀重了不少——这不仅是刻底座,是在替师父守着后方呢。

断情崖的风雪渐渐小了,林砚把镇魂冰髓放进匣子里,听见沈青霜的狼嚎示警——是时候往回赶了。他摸了摸怀里的桃木符,符上的铃铛被体温焐得温热,像阿澈就在身边。

这连环任务才刚走第一步,前路还有风雪,有刁难,有未知的危险。但只要想到镇上那盏亮着的灯笼,想到石桌上等着他们的血脉玉,想到那个刻着铃铛纹样的桃木符,再冷的风,好像也能扛过去。

林砚和沈青霜带着镇魂冰髓刚走出极北冰原,就见金狐长老派来的灵狐候在雪坡上——灵狐嘴里叼着片染血的狼毛,是狼族的示警信号。沈青霜捏起狼毛一闻,眉头瞬间拧紧:“是魔气,混着十国卫兵的气息。”

林砚把冰髓匣往怀里塞了塞,听雪砚在掌心泛出微光:“怕是有人不想我们拿到血脉玉。”他翻身上马时,突然摸到袖袋里的桃木符——阿澈刻的铃铛纹样被体温焐得发亮,像在说“别急,我在”。

两骑快马往镇外奔时,镇里的阿澈正被东瀛使者堵在茶馆门口。使者举着血脉玉冷笑:“拿不出镇魂冰髓的凭证,这玉你们别想碰。”他身后的武士按住刀柄,显然没打算讲道理。

阿澈攥着刻了一半的桃木底座,指节泛白却没退后半步:“冰髓明天就到,你要是敢动这玉,狼族的人现在就在镇外,他们鼻子能闻出你藏玉的地方。”他说着往巷口瞥了眼——狼族少年正牵着公狼站在布庄门口,公狼的喉咙里发出低呜,显然是在施压。

师妹这时端着药碗走出来,指尖的蓝光在药雾里轻轻晃:“东瀛陛下的禁术里,有段关于噬魂井的记载吧?”她把药碗往石桌上一放,“我用愈灵之力拓了份副本,你要是交玉,这副本就给你。”

使者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愈灵族的拓本从不出错,那禁术正是陛下最想要的。“好,我等你们到明天午时。”他甩袖离去时,没看见阿澈悄悄松了口气——那副本是师妹临时画的,根本没什么禁术记载。

夜里,阿澈坐在石桌旁刻底座,灯笼的光落在他手上。刻刀突然滑了下,在指腹划开道小口子,血珠滴在桃木上,竟晕开个小小的铃铛印。“笨死了。”他用嘴吮了吮伤口,却对着血印笑了——这样师父看到时,就知道他有在好好干活。

师妹端着伤药过来,看见他指尖的血,突然红了眼眶:“林先生他们明天就到了,你别这么急。”她替他涂药时,听见阿澈小声说:“我想多刻几个,万一净化时不够用呢?师父总说,准备周全些好。”

第二天清晨,镇外传来马蹄声。阿澈扔下刻刀就往巷口跑,远远看见林砚的身影,突然刹住脚步——他想起来自己袖口沾着木屑,鼻尖还有墨气,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才又迎着风跑过去。

“师父!”他扑到林砚马前,看见对方怀里的冰髓匣,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我就知道你们能拿到!”他说话时,腕上的铃铛和林砚怀里桃木符的铃铛同时轻响,像在打招呼。

林砚翻身下马,刚要说话,就看见阿澈指腹的创可贴——是师妹给的,上面还沾着点桃木屑。“又用刻刀走神了?”他伸手想碰那创可贴,却被阿澈用手背挡住:“早不疼了!你看,底座刻了十二个,肯定够!”

沈青霜把另一匹马上的行囊卸下来,里面是给师妹的极北冰花:“在断情崖摘的,能养愈灵之力。”师妹接过花时,看见花瓣上凝着层薄冰,冰里竟映着个小小的桃花影——是沈青霜特意用灵力冻进去的,像把镇口的春天带了回来。

午时刚到,东瀛使者果然送来了血脉玉。林砚把镇魂冰髓放在石桌上,冰髓的寒气与血脉玉的灵光相触,竟在半空凝成道彩虹。“现在可以信了?”林砚拿起玉,指尖的灵力漫过玉面,十块血脉玉突然同时亮起,在桌上拼出个完整的结界阵图。

水晶简的第二道符文随之亮起,比第一道更亮些。阿澈摸着简面,突然想起仙官说的“环环相扣”——原来极北的冰髓,镇上的血脉玉,还有他刻的底座,早被看不见的线串在了一起。

林砚看着石桌上的阵图,又看了看阿澈沾着木屑的袖口,突然觉得这连环任务最要紧的,从来不是完成哪一步,是有人在前方闯,就有人在后方等;有人扛着风雪,就有人守着灯火;有人把牵挂刻进桃木,就有人把思念藏进冰花。

“该准备净化了。”林砚把血脉玉收进匣子里,听雪砚里的墨锭泛出松涛声——是赤松子仙尊给的那块,此刻正等着画符。阿澈立刻把桃木底座摆好,每个底座上的铃铛都对着阵图,像在说“我们都准备好了”。

夕阳漫过巷口时,茶馆的石桌上摆着冰髓、玉牌、桃木底座,还有师妹刚绣好的愈灵帕子。林砚知道,最后一步净化最难,却也最安心——因为身边的人都在,牵挂都在,连风里都带着“我们能成”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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