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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归安即杀伐

神在人间捡尸时

归安之障”的金光如同熔炉,将汹涌扑来的污浊灰翳寸寸炼化。凄厉的尖啸声在屏障外扭曲、衰弱,最终化为缕缕不甘的黑烟,被秋风吹散,露出澄澈却带着硝烟余烬气息的天空。镇口老槐树方向那令人心悸的灰翳源头,如同被掐断的根须,彻底沉寂下去。

屏障内,茶馆周围的冰霜悄然消融,清心散的药雾也缓缓沉降。阿澈支撑白鸟光幕的手微微发颤,木牌上的浅蓝光芒黯淡下去,光鸟虚影发出一声清鸣,化作流光没入牌中。他脸色有些苍白,却第一时间望向街道中央那道挺拔的身影:“师父!”

林砚身前的巨大“归”字光影缓缓消散,化作无数温暖的金色光点,如同倦鸟归巢,一部分重新隐入他怀中那张宣纸的墨迹,另一部分则轻盈地飘向镇子各处——融入惊魂未定的镇民心头,落入老槐树下的忆魂草叶脉,甚至有几缕钻进了李婶拍在门窗上、光芒已然黯淡的符纸缝隙里,符纸上朱砂的色泽似乎重新鲜亮了一瞬。他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平息识海中那场意念奔流的余震。再睁眼时,眼底的金芒褪去,只余下深潭般的沉静,只是脸色比平时更白了几分。

“没事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清晰地传遍寂静的街道。

紧绷的气氛骤然松弛。沈青霜“锵”地一声将断剑完全归鞘,冰墙彻底消失,他快步走向师妹,低声询问:“可有不适?”师妹摇摇头,收起银针,目光却担忧地看向林砚微微发颤的指尖。李婶长长吁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门窗上符纸残留的微光,嘟囔道:“老本行都掏出来了,这秽气邪门得很……”她目光扫过地上那只干瘪的麻雀尸体,眉头紧锁。

“嗷呜——!”

一声带着愤怒与警示意味的狼嚎从镇子西侧边缘传来。公狼回来了,银亮的皮毛上沾了些许尘土,嘴里叼着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焦黑的暗紫色布片。它跑到狼族少年身边,将布片放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狼族少年捡起布片,凑近鼻尖嗅了嗅,眉头立刻拧紧:“是‘腐沼苔’的味道,还有……很淡的‘引魂香’残留。”他看向林砚,眼神凝重,“有人故意引动地脉深处的秽气,用腐沼苔掩盖自身气息,引魂香……是专门用来勾动无主怨魂残念的。”

“引魂香?”师妹脸色一变,迅速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瓷瓶,倒出些淡黄色的粉末在掌心,又示意狼族少年将布片递过来。粉末洒在布片上,几处不起眼的角落立刻浮现出几道极其细微、如同蛛网般的暗红色纹路。“是‘血咒引’!”她声音带着寒意,“将自身精血混入引魂香,能更精准地操控秽气指向特定目标——槐树下的忆魂草和伴魂花,就是靶心!”

金狐长老踱步过来,几只狐崽跟在它身后,对着布片龇了龇牙。长老用鼻子仔细嗅了嗅布片,又抬头望了望灰翳散尽后显得格外澄净的天空,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了然,它抬起前爪,轻轻拍了拍地面,又用爪子指向西北方——那是镇外荒山的方向。

“荒山……”林砚低语,眼中寒光凝聚。那片区域曾是古战场边缘,地脉本就驳杂混乱,噬魂井的裂口也在那附近。选择那里作为施术点,既能引动深藏的秽气,又能借助古战场残留的混乱气息遮掩行踪,心思歹毒且周密。目标直指维系小镇旧魂安宁的核心——忆魂草和伴魂花,这是要釜底抽薪,彻底搅乱此地的阴阳平衡,让所有寄托于此的“舍不得”化为怨毒的养料!

“师父!槐树!”阿澈突然指着镇口方向惊呼。

众人望去,只见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槐树,在灰翳退去后,巨大的树冠竟在微微颤抖,树叶发出比平时更响亮的“沙沙”声。树下,那株珍贵的忆魂草明显萎靡了几分,原本翠绿的叶片边缘泛起了不健康的枯黄,旁边那朵娇嫩的伴魂花更是花瓣卷曲,蓝色的光泽黯淡了许多。缠绕在铃铛上的红绳,也失去了之前的灵动光泽,显得有些灰败。

“根基被秽气侵蚀了!”师妹快步向老槐树跑去,药箱在她手中叮当作响。沈青霜紧随其后,断剑虽未出鞘,但周身散发的寒意已足以驱散残留的阴冷。

林砚没有立刻跟过去。他站在原地,目光扫过狼族少年手中的暗紫布片,扫过金狐长老指明的方向,最后落回阿澈脸上——少年眼中除了担忧,还有一丝尚未散尽的惊悸,以及强压下去的愤怒。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只白鸟木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阿澈,”林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重量,“害怕吗?”

阿澈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摇头:“不怕!就是……就是生气!他们凭什么来毁我们的树,毁我们的花,毁兵魂们待的地方!”他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不解,“我们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安稳,”林砚轻轻重复了一遍,走到阿澈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他伸出手指,没有去碰木牌,而是轻轻点在阿澈紧攥着木牌的手背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刚才情急之下用力过度被木牌边缘硌出来的,渗着一点细微的血丝。“你看这道口子。”

阿澈不解地看着手背。

“它疼吗?”林砚问。

“一点点。”阿澈老实回答。

“它会自己好吗?”

“会……吧?过两天就好了。”

“如果有人,”林砚的声音低沉下去,目光却锐利如刚才对抗灰翳时的剑锋,“不是无意划伤你,而是拿着刀,一次次地、故意地要来割开它,让它流血,让它溃烂,甚至……要砍掉你这只手呢?”

阿澈的眼睛倏然睁大,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手背的伤口被挤压,带来更清晰的刺痛感。他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小脸绷紧了:“那……那我就不能让他砍!我要……我要打跑他!”

“对。”林砚站起身,目光投向西北荒山的方向,那里仿佛蛰伏着无形的恶意。“归安,从来不是无风无浪的死水。它像这棵老槐树,根扎在土里,枝伸向天空,要经历风霜雨雪,也要面对虫豸蛀蚀。我们想要的安稳,是树下的阴凉,是枝头的鸟鸣,是能刻在木牌上的‘安’字。但若有人执意要来砍树、放火、下毒虫……”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落玉盘,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

**“那守护这份‘归安’的刀,就必须出鞘。归安之地,亦是杀伐之界。护生者,亦需断死。”**

茶馆门口的李婶闻言,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围裙下藏着的另几张符纸。沈青霜站在槐树下,手再次按在了断剑剑柄上,这一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狼族少年沉默地将那块暗紫色布片小心收好,公狼伏在他脚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蓄势待发的呜噜声。连金狐长老也抬起了头,金色的瞳孔里不再是慵懒,而是属于猎食者的冰冷审视。

阿澈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小伤口,又看了看怀中因为保护大家而灵力耗损、光芒黯淡的白鸟木牌。他眼中最后一丝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懵懂却坚定的决心。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刻刀,没有在木料上刻,而是在自己刚才握着木牌、留有伤口的那只手的手心皮肤上,极其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刻下一个小小的、带着血丝的——

“安”。

这个“安”字,不再仅仅是祈愿,更像是一个烙印,一个誓言,一个需要以力量去捍卫的界碑。

林砚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西北方。阳光重新洒满小镇,落在茶馆蒸腾的栗子糕热气上,落在老槐树颤抖的枝叶上,也落在他沉静如渊的眼眸深处。那里,除了守护的暖意,还多了一抹不容置疑的凛冽锋芒。

归安即杀伐。这堂天道亲授的课,才刚刚开始。

“沈青霜,师妹,”林砚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随我去荒山。秽气虽退,源头未绝,留之必成大患。”他的目光扫过狼族少年和金狐长老,“狼族兄弟,烦请引路,探查那施术者残留的气息。长老,镇内草木生灵的异动,还需您多加留意。”

狼族少年用力点头,拍了拍公狼的头颅。公狼低吼一声,率先朝着西北方向奔去,银色的身影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迅疾的光。狼族少年紧随其后,步伐矫健,眼神锐利如鹰。金狐长老低呜一声算是回应,带着狐崽们轻盈地跃上茶馆的屋顶,金色的瞳孔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镇子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老槐树的方向。

“师父!我也去!”阿澈立刻上前一步,手心那个用刻刀划出的、渗着血丝的“安”字格外醒目,小脸上满是急切。

林砚抬手按在他的肩上,力道沉稳:“阿澈,你的战场在这里。”他指向那棵仍在微微颤抖、枝叶沙沙作响的老槐树,“忆魂草与伴魂花被秽气侵蚀,根基动摇。它们维系着镇上旧魂的安宁,是‘归安’的根。你的木牌与它们气息相连,更有光影天道眷顾的痕迹。留下,用你的心念和刻刀,帮它们稳住根基,唤醒生机。”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阿澈渗血的手心,“这‘安’字,是你刻下的誓。守护它,先从守护这方寸之地的生机开始。”

阿澈看着师父沉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睛,又回头望向老槐树下正忙碌查看忆魂草的师妹和沈青霜,再看了看自己手心那个小小的血字。他用力抿了抿唇,眼中的急切渐渐沉淀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我明白了,师父。”他握紧了那只白鸟木牌,虽然光芒黯淡,但牌身依旧温润,“我会看好家,等你们回来!”

林砚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与沈青霜、师妹一同,跟着狼族少年和公狼远去的方向,疾步而去。沈青霜断剑虽未出鞘,但每一步踏出,地面都凝结出细微的冰霜,驱散着沿途可能残留的阴冷秽气。师妹的药箱在身侧轻响,指尖已捻好了几枚特殊的银针,针尖萦绕着淡淡的生机绿芒,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李婶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守在槐树下、正小心翼翼试图用自身木灵之力温养忆魂草和伴魂花的阿澈,以及屋顶上警惕巡视的金狐长老。她重重叹了口气,转身钻进茶馆,不多时便端出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掺了老姜和红糖的米汤,粗声粗气地招呼着惊魂未定的镇民:“都过来!喝碗热乎的!压压惊!天塌不下来,有林先生他们在前面顶着,咱们该干啥干啥!”

**荒山边缘,古战场的低语。**

越靠近西北荒山,空气中那股混杂着铁锈、腐朽和淡淡血腥味的古战场气息便愈发浓重。脚下的土地变得坚硬板结,植被稀疏,裸露着暗红色的砂石,如同干涸的血痂。公狼在一处背风的嶙峋怪石堆前停下,对着地面几处明显被翻动过、沾染着暗紫色苔藓(腐沼苔)的泥土低吼。

“就是这里。”狼族少年蹲下身,仔细查看。除了腐沼苔,他还发现了几个浅浅的、带着特殊纹路的脚印,以及一小撮焚烧后残留的灰白色香灰,散发着若有若无、令人神魂微感不适的甜腻气息——正是引魂香的残烬。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古战场戾气掩盖的灵力波动,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阴鸷感。

“残留的灵力很稀薄,像刻意抹去了痕迹,”师妹指尖的银针微颤,捕捉着空气中紊乱的灵能残留,“但引魂香和腐沼苔的指向很明确。对方很谨慎,也很老练。”

沈青霜走到怪石堆后,目光如电般扫视。一块半人高的黑色岩石上,有几道极其新鲜的、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的深深刻痕。他伸出带着薄薄冰霜的手指,轻轻触碰刻痕边缘,一股阴冷粘稠的恶意顺着指尖传来,让他眉头紧锁。“像是某种邪异的阵法节点被强行启动后留下的反噬痕迹。”他沉声道,“力量很邪,但似乎……并不完全受控?有挣扎的迹象。”

林砚没有说话。他闭上眼,心神沉静下来,并非像在镇中那样沟通浩瀚的“意”之海洋,而是将感知如同蛛网般细细铺开,捕捉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上最细微的“声音”。风掠过砂石的呜咽,地脉深处沉滞的流动,古战场上无数微弱残念不甘的絮语……以及,在那层层叠叠的混乱“声音”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鲜明恶意的“线头”——如同毒蛇留下的涎痕,正指向荒山更深处、噬魂井裂口的方向。

他睁开眼,眸中寒光更盛:“走,去噬魂井裂口附近。残留的气息指向那里,而且……对方似乎受了阵法反噬,行动不会太快。”他看向狼族少年,“能追踪到那丝挣扎的气息吗?”

狼族少年深吸一口气,与公狼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肯定地点头:“能!很淡,但逃不过公狼的鼻子!”

**镇内,老槐树下的生机争夺战。**

茶馆门口,李婶的大嗓门和热腾腾的米汤暂时安抚了镇民的惊惶。而老槐树下,气氛却凝重得多。

忆魂草的叶片枯黄范围在扩大,翠色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褪,如同生命在流失。那朵伴魂花更是可怜,花瓣蜷缩得厉害,原本灵动的蓝色光泽几乎消失,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缠绕在铃铛上的红绳,也失去了所有光彩,软绵绵地垂着。

师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将几枚萦绕着生机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忆魂草和伴魂花周围的土壤,针尾轻颤,将温和的木灵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但这力量如同泥牛入海,只能勉强延缓枯萎的速度,无法真正唤醒其生机。秽气的侵蚀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破坏着它们的本源。

“不行,”师妹的声音带着疲惫和焦急,“秽气深入本源,我的针只能吊住一口气,无法拔除!需要更强大的、能净化本源的生机之力,或者……引动它们自身的复苏意志!”

沈青霜站在一旁,断剑插在地上,凛冽的寒气形成一个极小的领域,隔绝着外部可能残留的阴气干扰,但也让周围的温度降得更低,对脆弱的灵草并非好事。他眉头紧锁,看着师妹的银针效果甚微,心中焦灼却无法可想,他的力量更擅长斩断而非滋养。

“让我试试!”阿澈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他走到槐树下,将那只光芒黯淡的白鸟木牌轻轻放在萎靡的忆魂草旁边。然后,他伸出那只刻着血“安”字的手,没有去碰触灵草,而是缓缓地、极其轻柔地覆盖在了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

他闭上了眼睛。

不是像师父那样沟通浩瀚的“意”,而是努力地、笨拙地去“听”。

听老槐树年轮里记录的风雨声。

听根须在土壤深处汲水的细微流动。

听无数个日夜,镇民们在树下诉说思念的低语。

听兵魂木牌在风中轻轻摇晃的安宁。

听铃铛在阿澈刻下时发出的清越回响。

听那根红绳缠绕上去时,那份想要“记住”、想要“陪伴”的微弱执念。

还有……听自己手心那个小小的、渗血的“安”字下,那份想要守护、想要大家“归家即安”的滚烫心意。

“我知道……你们很难受……”阿澈在心中无声地低语,手心紧贴着粗糙的树皮,血丝渗入树皮的缝隙,“我也害怕过,生气过……但是师父说,归安是要自己去守的……”

他努力回想着光影在砚台旁低语的样子,回想着它说“天道是所有人心里的舍不得”时的温柔。他将这份心意,将自己对镇子的眷恋,对槐树的依赖,对兵魂的敬意,对师父、师妹、沈青霜、李婶、狼族少年、金狐长老、公狼、狐崽们……对所有他在乎的人和物的“舍不得”,都化作一股最纯粹、最笨拙也最温暖的意念,顺着手心那个血字,缓缓注入老槐树的树干。

没有金光万丈,没有灵力奔涌。

只有少年掌心微弱的温热,和那份心意凝聚成的一点点、萤火虫般微弱的暖意,顺着槐树的脉络,艰难地流向根系,流向那株萎靡的忆魂草和伴魂花。

奇迹发生了。

忆魂草边缘的枯黄,蔓延的速度似乎……真的停滞了一瞬。那株蜷缩的伴魂花,一片最边缘的、卷曲得最厉害的花瓣,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如同一个在噩梦中挣扎的人,感受到了一丝微光。

与此同时,阿澈手心的那个血“安”字,边缘渗出的血丝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再外溢,反而微微向内收敛,仿佛被身下的老槐树和旁边的灵草吸收了一丝。伤口传来一丝微弱的麻痒感,像是……被什么温柔地舔舐了一下。

“有反应!”师妹第一个察觉到那细微的变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沈青霜冰冷的眼中也掠过一丝动容。

阿澈没有睁眼,但他感觉到了!那微弱的回应像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给了他莫大的鼓舞。他更加专注,将心中所有的“舍不得”与“要守护”的意念,毫无保留地倾注进去。

老槐树的枝叶,沙沙声似乎柔和了一些。树下,一场以心意为武器、对抗秽气侵蚀的无声战役,在少年笨拙却赤诚的坚持下,正艰难地展开拉锯。

荒山深处,追踪在继续。镇内老槐下,生机的火种在少年的掌心艰难复燃。归安之路,从无坦途,唯以心火,可破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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