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只能是痛苦

中原中也提着昏迷的中岛敦进来，泉镜花紧跟其后。

  “首领，敦他……”

  “行了，你们都出去，我和敦单独谈谈。”太宰看到中岛敦的样子，有些疲惫的摆摆手，打断了泉镜花的话。

  “他现在控制不好能力，意识不清醒，不能让你们两个单独待着。”中原中也不赞同的皱紧眉。

  “中原干部，你要违逆港口黑手党的的铁律吗。”太宰不耐烦，直接开口警告。

  中原中也盯了太宰两秒，才慢慢后退两步，摘帽放在胸前，单膝下跪。

  “是，首领。”

  森鸥外站在他们中间，明明是很熟悉的位置，人却都是陌生的。

  他最看好的钻石，最默契的搭档，有着最近的距离，心却离得越来越远。

  “敦君，醒醒。”太宰在中岛敦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脸。

  “太，太宰……先生……”中岛敦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太宰站起身，垂眸看着中岛敦，“起来。”

  中岛敦下意识直起身，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的喊道:“首，首领。”

  “我告诉过你，不让你单独回孤儿院吧。”

  孤儿院？他做了什么？

  对，他回了孤儿院，见到了院长，他从小到大的噩梦，然后呢？

  他……杀了，院长？

  昏迷前的一幕幕在心头重演，中岛敦呼吸急促，眼睛变成兽瞳，泪水止不住的流。

  “啊啊！啊啊啊！”

  “够了。”清冽的声音穿过痛苦的悲鸣，传进中岛敦的耳朵。

  太宰抬手抚上中岛敦的脸，擦去他的泪，阻止了他异能力失控。

  “都看到了吗。”太宰语气放缓。

  中岛敦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晕染开深红的地毯，“太宰，先生，您是知道院长一直都在关注着我，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吗？”

  “是，我还没来得及处理好事情带你去，你就自己偷偷跑过去。你太心急了，敦。”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中岛敦扑向太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太宰顺势接住他，跪坐下来，安抚中岛敦。

  “我不明白，太宰先生，为什么啊！”中岛敦哭着问太宰，他真的不明白。

  从小他就是在院长的责罚下挨过来的，他不知道如此厌恶自己的院长为什么要关注他，又为什么要准备礼物。所以，在院长伸出手的时候，他下意识保护自己，伸出了利爪。

  他杀死了梦魇，却又迎来新的噩梦。

  “因为院长也爱着你。”

  “爱？责罚也是因为爱吗？”中岛敦迷茫的抬头看着太宰。

  “或许对他来说是，但对你不是。敦君，任何人受到的痛苦，都不能因为别人意志，而被扭曲。伤痕永远落在你的身上，痛苦只能是痛苦。”

  “那院长是怎么回事？”

  “你很累了，休息一下吧。醒过来之后，你会看到始末的。”

  中岛敦闻言，抱着太宰的手紧了紧，“我不想离开太宰先生。”

  太宰等了等，看他真的没有动作，叹了口气，“好。”

  没一会儿，中岛敦就躺在太宰的腿上睡着了。

  “都累成那样，还要在那撑着。”

  太宰摸着中岛敦的头，温柔缱绻，又带着几分哀伤。

  “敦，对不起。”声音很轻，很快就散在了空旷的首领室。

  森欧外也半蹲下来，把太宰拥进怀里。

  如果悲伤时一条小河，那么中岛敦的这条河，会流尽他的一生，直至生命尽头。

  而太宰，他的这条河首尾是大海，蜿蜒不尽，水流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