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知道的记忆

奶茶杯壁的水珠顺着桌沿往下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盯着那片湿痕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手指无意识抠着桌角，抬眼看向对面的山砚：“你……怎么知道我叫炳权的？”

他刚用吸管吸了颗珍珠，听到这话时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我。橙色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比平时软些，耳尖的绒毛轻轻动了动，却没立刻回答，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杯壁，发出“笃笃”的轻响。

我心里更慌了，往前凑了凑：“昭辙……原主的名字，你明明知道的，怎么会突然叫我炳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昭辙了？”话一说完，我就屏住了呼吸，等着他的回答，连指尖都跟着绷紧了。

山砚听完，突然低笑了一声，指尖在杯壁上停住，抬眼看向我时，眼神里又添了点熟悉的戏谑：“你怎么变傻了？以前多聪明啊，这点事还要问。”

我握着衣角的手顿了顿，心里瞬间打了个结——以前？我跟他哪来的“以前”？穿越过来后，和山砚的交集明明是从开学那天他帮我挡开阿浩才开始的，在此之前，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他说的“以前”，到底是指什么？是把我和原主昭辙弄混了，还是……他真的认识穿越前的我？

我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却看见山砚没再追问，只是拿起桌上的奶茶，轻轻推到我面前：“先喝口热的，别凉了。”他的指尖碰到杯壁时，我才注意到他手背上有道浅浅的疤痕，可我完全没印象在哪见过。心里的疑惑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只能盯着那杯热奶茶发呆——他认识的“炳权”，和现在的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山砚指尖还停在杯壁上，见我盯着奶茶发呆，忽然轻轻开口，声音压得比刚才还低些：“你记不记得……以前也有过这么一家店，你总爱点热珍珠奶茶，说冰的喝了胃疼？”

我猛地抬头看他，心脏“咯噔”一下——这话让我瞬间僵住。胃不好、只喝热奶茶，是我从小到大都有的习惯，连身边亲近的人都得相处久了才知道，山砚怎么会清楚？可我跟他明明是这学期开学才认识的，他怎么会提起我“以前”的事？

山砚没急着要答案，只是垂着眼搅着杯里的珍珠，吸管碰得杯壁轻轻响，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旧事：“那时候你总嫌我来得慢，每次都要先点好等我……”说到这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我，橙色的瞳孔里蒙着层浅雾，没了之前的戏谑，只剩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些……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指尖都泛了白——我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不是假装不记得，是真的半点印象都没有。他说的“那时候”，到底是哪段日子？我完全摸不着头绪，只觉得心里慌慌的，又有点说不出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