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门刚关上三秒,外面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挂画晃了晃。你把朴智旻的蛋糕盒放在床头柜上,奶油的甜香漫出来,和房间里旧木头的味道缠在一起。这是间朝南的卧室,窗外种着棵老槐树,叶子在玻璃上投下细碎的影。
金泰亨“田柾国你是不是有病!”
金泰亨的怒吼像颗炸雷,穿透门板砸进来,
金泰亨“那间带阳台的房间本来就该归我放画架!”
田柾国“放你的头!”
田柾国的声音更响,夹杂着家具拖动的刺耳声,
田柾国“老子训练完要晒太阳,阳台必须归我!”
你脱鞋的动作顿了顿,赤脚踩在地毯上,绒毛蹭过脚踝,有点痒。行李箱还没打开,你就被这波争吵逼到了门边,刚拉开条缝,就看见朴智旻抱着个抱枕缩在楼梯角,眼圈红红的
朴智旻“别吵了……我、我睡储物间就行……”
金泰亨“谁要你让?”
田柾国“谁要你让?”
田柾国和金泰亨异口同声地吼回去,吼完又互相瞪了一眼。
金硕珍举着手机从两人中间挤过去,镜头怼到朴智旻脸上
金硕珍“家人们,这就是传说中的‘善良被人欺’吗?让我们为小甜品师的牺牲精神鼓掌!”
他自己率先鼓起掌,结果被金泰亨一脚踹在屁股上。
车银优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中央,手里拿着本厚厚的《别墅平面图》,修长的手指点在二楼区域
车银优“根据图纸,带阳台的主卧面积最大,按‘长幼有序’,应该归闵玧其。”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剧本台词,成功让争吵暂停了0.5秒。
田柾国“谁要跟他论长幼?”(嗤笑一声,露出小虎牙)“有本事打一架,赢的住主卧!”
闵玧其“幼稚。”
闵玧其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冷冰冰的,像块冰投入滚油
闵玧其“吵够了就下来,地下室的隔音棉不够,谁去买?”
争吵声戛然而止。田柾国悻悻地踢了踢墙角,金泰亨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嘴里嘟囔着
金泰亨“谁稀罕”。
朴智旻从楼梯角爬起来,拍了拍抱枕上的灰,小声问
朴智旻“我、我去买可以吗?我知道哪家建材店便宜……”
金硕珍突然凑到你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金硕珍“女主角,你不参与夺房大战?我赌田柾国会赢,赔率1:1.5。”
他的眼镜片反射着走廊的光,像只好奇的猫头鹰。
你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各自散去的背影——田柾国往地下室走,大概是去找闵玧其“理论”;金泰亨抱着画筒冲进一间房,关门声震得墙壁发颤;朴智旻已经拿起手机查建材店地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车银优收起平面图,转身进了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关门动作轻得像片羽毛;金硕珍还举着手机,对着空气做总结发言。
你“我对主卧没兴趣。”(耸耸肩,指了指自己房间的窗户)“这里能看见槐树,挺好。”
金硕珍(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张姨的笔记本上瞥见一条——每周要抽一天晚上,所有人必须在客厅看家庭电影,还要写观后感。” (他挤了挤眼睛)“这简直是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你刚想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李律师发来的短信:【今日任务:共同准备晚餐,需拍摄一张“家庭合照”发送至指定邮箱(苏秀娥女士生前好友监察专用)。】
你“……”
你盯着“家庭合照”四个字,突然理解了刚才田柾国想打架的心情。
傍晚六点,厨房变成了战场。
田柾国系着条印着小熊的围裙(据说是朴智旻的),站在灶台前研究泡面包装袋
田柾国“煮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他手里的锅铲比他打拳击时用的手套还大。
金泰亨把画架支在了厨房门口,正对着锅里翻滚的泡面写生,嘴里念念有词:“阴影再重一点……对,就是这种绝望的色调。”
闵玧其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杯黑咖啡,看着田柾国把整包盐倒进锅里,没说话,只是嘴角抽了抽。
朴智旻在料理台上摆了排小蛋糕,每块上面都插着个小人偶,分别贴着你和六人的名字。他正小心翼翼地给“你”的人偶戴小帽子,脸颊红扑扑的:“等会儿拍照,用这个当道具好不好?”
车银优系着条白色亚麻围裙,正在水槽里洗菜,动作标准得像在拍广告。他洗的是颗包菜,叶子被撕得大小均匀,连菜梗都切得一样长。
金硕珍举着手机在厨房穿梭,镜头扫过田柾国的“黑暗料理”、金泰亨的“泡面写生”、朴智旻的小人偶,最后定格在你脸上:“请问苏晓女士,面对这桌‘满汉全席’,您有什么感想?”
你看着锅里漂浮的不明白色块状物(后来才知道是田柾国试图打进去的鸡蛋),又看了看朴智旻手里的小蛋糕,突然觉得——或许泡面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来炒个青菜吧。”你挽起袖子走向水槽,刚拿起车银优洗好的包菜,就被他拦住了。
“我来吧。”他微笑着接过包菜,动作优雅地倒油、下菜,锅里的油星都没溅出来。“你去看看朴智旻的小蛋糕,很可爱。”
你刚转身,就听见田柾国大喊:“朴智旻!你的小熊围裙被油溅到了!” 接着是朴智旻的惊呼,金泰亨的嗤笑,闵玧其的叹气,金硕珍的“现场报道”。
混乱中,你被挤到了厨房角落,正好对着金泰亨的画架。他的画已经完成了,画面上,七个人挤在厨房里,每个人头顶都飘着个小气泡——田柾国的气泡里是拳头,金泰亨的是画笔,闵玧其的是音符,朴智旻的是蛋糕,车银优的是摄像机,金硕珍的是笑脸,而你的气泡里……是棵小小的槐树。
“画得不错。”你忍不住说。
金泰亨手一抖,铅笔在画纸上划出条歪线。他猛地合上画架,耳朵尖红了:“要你管。” 但嘴角却偷偷往上扬了扬。
晚餐最终以“泡面+小蛋糕”的组合收场。七个人挤在长长的餐桌旁,田柾国吸溜泡面的声音、朴智旻小口吃蛋糕的声音、金硕珍的搞笑段子、车银优偶尔的温和点评、闵玧其的沉默、金泰亨的碎碎念混在一起,居然有种诡异的温馨。
“拍照了拍照了!”金硕珍突然站起来,把手机架在餐桌中央,“靠近点靠近点!苏晓你站中间!”
你被推到了最中间,左边是田柾国结实的胳膊,右边是朴智旻软软的肩膀。金泰亨站在你斜对面,故意把脸往画架后面藏,却被田柾国一把拽了出来。闵玧其站在最边上,手插在裤袋里,表情淡淡的。车银优站在你另一边,微微侧身对着镜头,笑容完美。金硕珍蹿到最前面,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三、二、一——”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田柾国突然往你这边靠了靠,金泰亨的画笔不小心戳到了你的后背,朴智旻的蛋糕屑掉在了你的衣服上,车银优抬手帮你拂掉蛋糕屑,闵玧其的目光落在你脸上,金硕珍的鬼脸僵在半空。
你看着镜头,嘴角忍不住扬起。
这张照片拍出来,大概会像场灾难吧。
但不知怎么,你突然有点期待看到成品。
照片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张姨端着水果走进来,看了眼桌上的狼藉,又看了眼你们脸上或明或暗的笑意,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别忘了,明天早上七点,全员晨跑。”
“什么?!”田柾国第一个跳起来,“我早上要训练!”
金泰亨皱起脸:“我是夜猫子!”
闵玧其的咖啡杯顿了顿:“我不跑步。”
朴智旻的脸垮了下来:“我、我起不来……”
车银优微笑不变:“我明天五点就要去拍戏。”
金硕珍举起手机:“家人们!大型家庭矛盾升级!晨跑究竟是魔鬼训练还是温情 bonding?敬请期待下一期……”
你看着眼前这六个瞬间炸毛的男人,突然觉得——这场契约婚姻,或许会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至少,每天都有新的“惊喜”。
你低头看着手机里那张刚拍的合照,照片上的七个人挤在一起,表情各异,却奇异地透着股鲜活的气息。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你把照片保存到了相册深处,文件夹的名字是:“静园日常”。
窗外的槐树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床头柜上的小蛋糕上。奶油的甜香还在弥漫,混着厨房飘来的泡面味,像首乱糟糟却让人安心的摇篮曲。
明天的晨跑会变成什么样?
你笑着摇摇头,钻进了被窝。
不管怎样,先睡个好觉再说。
只是你没发现,在你睡着后,有人悄悄推开了你的房门,往床头柜上放了颗草莓味的糖——糖纸是透明的,映着月光,像片小小的、会发光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