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驰电掣奔向叶冰裳的住所。
刚到地方,见门开着,门锁有明显的破坏痕迹,信一心里暗道不妙。
一进去,颜料自画室蔓延至掉落在门口的拖鞋边,翻倒的家具、破碎的玻璃、散落的个人物品,值钱的东西全被拿走了。
墙上用颜料写下的威胁信息如此醒目。
太阳穴青筋暴起,眼球充血,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指关节因攥得太紧发出咔咔声。
一拳打在墙上,指关节传来剧烈得疼痛,但是他顾不上,疼痛反而让怒火烧得更旺,猩红顺着墙壁往下流,指节血肉模糊。
偏头死死盯着墙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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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寨的人力全员出动,几个小时就将绑架地点给找到了,连带着绑匪的信息。
他原来也是城寨的人,因为在城寨私自卖粉,被信一抓住时,他开枪打死了几个兄弟,后逃出城寨,不知所踪。
信一愤怒过后便是无尽的担忧与懊恼,担忧叶冰裳的安危,懊恼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打死他,还让他留着一口气出了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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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没带人。就信一和龙卷风两个,人太多反而会让他应激。
赶到废弃工场,将腐朽的大门打开,信一一眼就看到了被吊在半空中,不明生死的叶冰裳。
他大声叫喊着她的名字,可惜人却没有反应。
“唔好嘥心機啦白癡,佢畀我餵咗迷藥”(别白费力气了白痴,她被我喂了迷药)
那人说完便癫狂地笑了起来,拿出枪指着叶冰裳。
这下都不敢轻举妄动了,龙卷风暗暗观察着,没出声。
他能沉得下气,不代表信一可以。
“有本事就衝我嚟,搵女人麻煩算咩本事!”(有本事就冲我来,找女人麻烦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哈哈”
“你一個黑社會點解咁天真,方法唔重要,好用就得啦?”(你一个黑社会怎么这么天真,方法不重要,好用不行了?)
“夠膽就過嚟,我就殺咗佢!睇下你哋快定係我支槍快!”(谁敢动,我就杀了她,看是你们快,还是枪快!)
他扣动了手中的扳机,信一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好,我哋唔郁,你要嘅錢帶咗嚟,船票都喺入面。“”(好,我们不动,你要的钱给你带来了,船票也在里面),信一将袋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纸币。
把包往他脚边一丢。
那人邪邪一笑,“而家我改咗主意,要加多個條件”(现在我改主意了,要加一个条件)
“乜嘢條件,你講”(什么条件,你说)
“你頭先咁串,我好唔順超。咁啦,你而家同我叩三個響頭,我就放人。”(你刚刚那么拽,让我很不爽,这样吧,你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把人放了)
信一深吸一口气,看了叶冰裳一眼。
“好啊,我應承你,但係你都要講到做到㗎”(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说到做到)
“死扑街,仲以為骨頭有幾硬添,原來都唔過如此咋,而家咪又係你我腳下嘅一隻狗”(死扑街,还以为骨头有多硬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你我脚下的一条狗)
笑声里满是得意。
在他放松的时刻,龙卷风迅速出手,只是没想到他因为应激,开了枪。
不知设秘密么原因吗,人毫发无伤,反而打在了绳子上。
地上有许多生锈的铁块,这么高,人掉下去不死也得残。
信一的体内似乎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哪怕膝盖被扎得鲜血淋漓,似乎也感觉不到。
看着怀中沉睡的人,满是劫后余生,叶冰裳身上的伤口深深刺痛着他的眼,竟没忍住哭了。
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脸,以缓解内心的焦虑和还没消散的害怕。
这边才将人给打晕的龙卷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快啲送佢去醫院先啦。”(先将人送医院吧)
信一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係係係,快啲送醫院先,傷得咁重,要快啲去醫院至得。”(对对对,先送医院,受了这么重的伤,得赶紧去医院才行)
没想到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这才感受到膝盖伤剧烈的疼痛,虽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可依旧将人安安稳稳地抱在怀里。
知道他现在的情况,龙卷风也没有提出他来抱叶冰裳的建议,只能将信一扶着,好让他走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