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听见这个名字，她的脊背瞬间绷紧，低着头望着那冰冷的地板。
“抬头。”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像是从她那脑海中响起。望舒的指尖深深扎入掌心，直到血腥味蔓延在四周，这才缓缓扬起脸。
银白的头发垂落于膝处，发梢像是缠绕着清明的星光。清弦半跪在她面前，这个认知让望舒的呼吸停滞——神明竟为她屈膝。他的衣袍上绣着如同星空般的意境，领口微微露出一道裂痕…
“您不该…”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嘶哑，“古籍记载，神明现世会…”
一根冰凉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清弦的指甲像是泛着如同珍珠那样的光泽，触碰那一瞬，望舒的唇就像是被火灼烧那样疼。
“三百年。”他的紫瞳中倒映着她那惊恐的脸，“你每天都说‘求你垂怜’。” 他突然握住她那颤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现在，感受到了吗？”
神明竟然有心跳。
“大祭司!”玄夷的惊呼中从庙外传来，老人踉跄地冲进门槛，手中的经卷散落一地。他枯瘦的手指指向两人交叠的手，那声音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共生诅咒…已经开始了”
清弦袖袍一挥，庙门重重在玄夷前闭合，但望舒已经看见——玄夷在青石板上咳出的血液，凝成了一粒粒水晶。
“别看。”清弦扳回她的脸，却在她瞳孔骤缩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松开手……
可为时已晚，望舒的指尖开始发光，不是反射的月光，而是从皮肤深处所透出，有着血色的荧光。那些光所到之处皮肤变得透明如琉璃。
“疼吗？”清弦的声音变得沙哑。
望舒摇摇头，她正在痴迷望着自己的手臂——在透明化的皮肤下，能够看见银白色的神纹正随着骨骼生长，与清弦锁骨间的裂痕一模一样。
清弦望着望舒那呆痴的样子，细声说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他的话语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
穹顶的瓦片剥落，满天灰尘，望舒见清弦转身那刻，一缕长发在她眼前褪变成了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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