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苏轶突然开口:“母后,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苏璐莲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闪烁着躲闪的光芒。“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想起姐姐,心里难过罢了。”可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其他人听闻也只好作罢。
“小冬啊,刚才没来得及问,小峙是你的男朋友?”苏璐莲脸色苍白,挥挥手朝着曲峙站着的方向指了指。
众人目光一顿,看向曲峙。
少年的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坚毅与果敢,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真相。他干净利落地微微鞠躬,笑而不语地看了看苏璐莲,显然很熟络。
“是的呢,我们很幸福。”凌冬拉过曲峙的手,眉眼弯弯,面若桃花。
“不行!”苏璐莲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其他人心头一怔。
“怎么了?姨母?”凌冬握住苏璐莲那只没受伤的手,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
“没……没怎么。”苏璐莲心神不定地接着说,“好了,你们好不容易来这一趟,轶儿你去带小冬和小峙逛逛吧,我累了,想清静清静。”
“……好。”苏轶看着苏璐莲的神情陷入了深思。
“那我们先走了,姨母您注意身体啊!”凌冬扯着嗓子喊了声,眼眶不知怎地红了,她想快点离开这里,说完快步走去房门。
苏轶想追上她,但是被曲峙拉住了,“你先在这里陪陪阿姨,我去看看。”
“凌冬妹妹怎么了?她不对劲啊!不会是因瑶姨吧!”
“应该是吧,走了,回头见。”
“好!”
……
凌冬一路小跑,出了院门,走在马路上,她特别特别难过,为什么姨母给她一种好亲切的感觉,那种感觉好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好像忘掉了什么似的,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怎么办?
头痛欲裂。凌冬难受地在马路边蹲下身来,手捂着脸。
眼泪哗啦哗啦地往外流。
突然,一辆汽车飞速冲撞过来。
凌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飞了,空中擦出一道凄美的弧线。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司机整个人醉醺醺的,看到自己不小心撞了人,瞳孔放大,急忙刹了车。
“凌冬!”
曲峙耽搁了一会儿找到曲峙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女孩白色卫衣被染红,血流不止。
一滴,两滴,……凌冬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流满鲜血的右手,怔怔地数着。
世界仿佛为他停止了,人群在他的世界里似乎都不复存在。
曲峙心脏猛地一抽,天塌了一般跑过去。
司机大叔拉开车门,他顶着昏昏沉沉的身子,看着血流了一地,他吓坏了,向后面的车上的人招了招手。
“滴滴滴~”
少年和及时赶来的医护人员慢慢扶起女孩,他疯了一样的喊,
“啊冬!”
凌冬昏昏迷迷地看着曲峙泪流满面的样子,慌了神,伸出鲜血染红的手想要为曲峙擦眼泪,可距离太远,伸不到。
曲峙颤抖着手握住凌冬的手,把脸往上带。
“你别动了好不好。”
“没……事,我没事……”
——
走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钟表走了一格又一格子。
窗外的鸟鸣声清脆,屋内的人群汹涌。唱响着交奏曲。积雪堆了厚厚的一层,下个不停。
大雪纷飞,北风呼啸。一片雪花突然被风吹落,落在大地上。
它好像,回不去了……
白雪皑皑,医院旁边种的梅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探出来脑袋,打量着大地。可是大地像是被春天用白布纱蒙住了双眼,什么也没有,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只有它坚强地探出了脑袋,别的伙伴还在睡觉。
大雪还在下,不是已经春天了吗?怎么还在下?
时间流逝,也不知什么时候天空边际处黄昏偷偷地爬上来了,渲染了大地。
“好几个小时了,小峙,你别……别站着了,凌冬妹妹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苏轶站起来,偷偷擦了擦眼泪,沙哑着声音开口。
“对不起,要不是我非要和你说那么多话,可能也不会……”
“不关你的事,不必自责。”曲峙终于说了句话,宛如天边飘来的一朵云,脆弱不堪。他乜斜了苏轶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
两个少年就这样伫立在那里,仿佛任风雨摧残,他们也不曾退缩。
就是夜静得可怕,静谧的夜,挑动着人的心弦,让人心神不宁。
手术中的灯牌突然灭了,走出来一个白大褂。
“医生,她怎么样了?”曲峙快步上前,焦急寻问。
“病人右腿,肋骨断了两根,好在小姑娘聪明,关键时刻护住头部,头部只是轻微脑震荡,还得在观察几天。”
听到这里,两个少年都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