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星核爆炸后的余烬，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踉跄着走出密室废墟，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胸口的火焰徽章烫得像是要融化，额头上那道新烙下的星核印记隐隐发胀。
悬崖边，我靠着一块巨石缓缓坐下。远处帝都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极了母亲临死前涣散的眼神。掌心还攥着一块星核碎片，蓝光映着我的脸，照出那些从未干涸的泪痕。
"你终于来了。"卡斯帕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带着讥讽。他站在月光下，黑金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没回头，只是把星核碎片捏得更紧："你们都骗了她。"
"是我们一起骗了你。"他走到我身边，看着远方的帝都，"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的生，而你……愿意用所有轮回换她的真相。"
我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不听使唤。额头的印记突然剧烈跳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一世重生时在古堡废墟苏醒的恐惧，第七世被李奥纳多亲手杀死的痛楚，第十三世找到母亲遗物时的狂喜——每一世的记忆都如此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母亲死亡的画面在脑海中重演，但这次我看清了细节。不是卡斯帕尔下的手，是母亲主动迎向了那道光刃。她脸上没有恐惧，只有解脱。
"为什么？"我的声音发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以为你母亲是为你而死？"卡斯帕尔蹲下身，第一次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话，"她是为了阻止你成为她。"
我猛地抬头，看到他眼中竟有一丝悲悯。这个总是高高在上的魔导师，此刻却像是一个看透一切的旁观者。
"每次轮回都在靠近那个终点，而今天你终于到达了。"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却又收回，"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其实你正走在她为你铺好的路上。"
我想要反驳，可胸口的火焰徽章突然剧烈发烫。记忆中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画面：母亲站在命运长河尽头，对着虚空说"这一次，让她成为新的开始"。
"伊芙琳自愿进入命运长河，用生命维持轮回。"卡斯帕尔继续说着，"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给你寻找第三条路的机会。"
我跌坐在地，星核碎片差点掉落。脑海中全是母亲最后的笑容——那是解脱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如果我改写过去..."我喃喃自语。
"你认识的所有人都会消失。"卡斯帕尔接话，"包括那个愿意为你死的骑士，和把你当姐妹的养龙少女。"
夜风中，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我想起伊芙琳在酒馆里冲我笑的样子，想起西奥多暗中保护我时的神情，想起李奥纳多曾经牵着我的手说："我会保护你。"
这些记忆如此鲜活，让我舍不得放手。
"我不需要改写过去。"我突然站起身，眼中光芒闪烁，"我要超越它。"
说完，我将星核碎片按向胸口。能量涌入体内，火焰徽章与星核印记共鸣，天空划过一道流星。
星核碎片融入身体的瞬间，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转身望向帝都，眼中燃烧着新的火焰："我要让所有人看见真相，不是作为母亲的影子，而是作为我自己。"
卡斯帕尔静静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夜风中，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心底低语："艾莉娅...终于等到你了..."
我猛地停住脚步，这个声音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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