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找到日记后，晴霓读到了驭空成为飞行士的过往：从与采翼搭档的雀跃，到目睹采翼丈夫阵亡时的无措，再到采翼也离去后，日记里满是对故友的思念。

翻找间，晴霓又发现一本采翼的交换日记——除了与驭空同期的记录，更藏着惊人真相：自己并非驭空所生，而是采翼与牺牲丈夫广渊的女儿。采翼奔赴战场前曾托付驭空：若自己未能归来，便替她照顾晴霓，且绝不能让女儿成为斗舰飞行士。

真相让晴霓震惊，既懂了梦想让驭空为难的缘由，也因知晓母亲过往，与驭空更添亲近。她请穹、林澜与瓦尔特陪同，想和驭空好好谈谈，却因对方神色严厉而犹豫。在瓦尔特示意下，穹出面递上采翼的日记，驭空见状，终于向晴霓坦露一切。

“我曾和你一样憧憬天空，”驭空望向远方，语气满是感慨，“宇宙航行时，四周是辽阔空无，远方是难料奇观。有人说那是孤独，我们却叫它自由。”她忆起当年和采翼一同被带到景元面前的事，嘴角泛起笑意，“我们一起成了飞行士，那时的岁月残酷，不知能否返航，但搏击长空、荡涤妖邪的事，值得狐人用短暂一生去燃烧。”

驭空回想起过去的画面：驭空与采翼正检修星槎，暗中看着的驭空鼻尖一酸——那时的自己比现在鲜活许多，正调侃着采翼：“休了一年产假，技巧就钝了？没自信啦？”

“去你的，”采翼笑骂，“明明是太久没和我搭档，激动得没边了，是不是想我想得紧？”

驭空望着她，语气软下来：“是啊，想死你了。没有你伴航，总觉得整个银河都小了一圈……”

调侃过后，驭空话锋一转，难掩诧异：“我真没想到，你生下晴霓后，还会回来当飞行士。”她细数这差事的苦：“又累又不挣钱，天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罗浮——这种苦活，你居然还肯归队。”

采翼却眼神坚定，语气轻却掷地有声：“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当斗舰飞行士。”她望向远方，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已经触碰过天空了。”

画面骤然切换，无垠星空下，星槎残骸在黑暗中燃烧。断壁残垣的火光里，驭空死死抱着倒下的采翼，声音发颤，带着绝望的恳求：“救援马上就到了！你睁开眼睛！晴霓还在等你！广渊已经走了，晴霓不能再失去你……你给我醒过来啊！”

回忆的声音带着哽咽，驭空的独白在寂静中响起：“那天，我从烧得通红的星槎残骸里爬出来，抬头看见的，是那颗冰冷星球没有大气修饰的、赤裸的天空。”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天空，可我只觉得心脏像被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只能像只卑微的蚂蚁，趴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它——明明触手可及，却再也带不回我想留住的人。”

她垂眸，声音轻得像叹息：“很多次梦里，我都死在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