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放任精神沉溺于无需代价,没有痛苦,只有安逸和享乐的梦境时,他们和坏死的距离便会越来越近。”“无论他认为自己活在何种极乐中,死亡都是无从改变的结局。”
“并且,这种坏死会传播、扩散,一块拼图的异变最终会导致整座建筑的摇晃、破碎...崩坏。”
“最后,人们为自由而建的美梦,会反过来成为囚禁自我的牢笼。”
听着瓦尔特对自己话语的结论,黄泉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但如果这正是人们所期望的世界——如果这正是生命选择沉睡的原因——我们还应令它做出改变吗?”
而面对这一疑问,瓦尔特难得开口提及自己故乡的故事。
在他的故乡有一个男子,在世界面临难以愈合的伤痛之际,他将世界上所有人的梦编织在一起,再由自己背负,创造出一名巨人,精神的亚当。
从此那巨人成为世界存续的支柱,而作为代价,那些难以前进,无法前进的人,将永远失去未来,沉浸在没有灾难和痛苦的梦中。
但如今瓦尔特站在这里,也就代表那个男人失败了。
随后,瓦尔特也给出了自己关于“生命因何而沉睡”的回答。“因为人们总要走向未来,纵使人性的弱点让他们驻足停步,但在真正无法前行的时候...人类一定会试图拯救自己。”
听着瓦尔特提及自己过去的事情,黄泉也是明白对方这是想要确认些什么。
“宇宙中有着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世界,在这些世界中,也有无数相似却又相异的人。”
“我也曾踏上旅途,在不同的世界邂逅容貌相似的故人,目睹他们的命运行过似曾相识的轨迹,所以,我会告诉你...”
“尽管不完全相同,但你所描绘的这个故事...它和我的过往重叠在一起,而在那深不见底的梦中...”
“我结束了那个男人的生命,独自一人。”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的故乡也未能像你们的世界那样幸运。”
之前黑天鹅接起电话的那一刻。
“好久不见啊!在匹诺康尼玩得还开心吗——黄泉?”
电话那头,是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我的子弹马上就会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赶紧在匹诺康尼找个棺材铺,让老板留一副质量好的给自己,冒牌货。”
等到黑天鹅出声询问对方,电话那头也像是回味过来。
“嗯?我打错了?宝了个贝的,你又是谁?”
“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
“嚯!不错,我就喜欢这种硬茬,你是那个冒牌货的保镖?还是别的什么人?算了,无所谓,我也会留一发子弹给你的,洗干净脑门等着吧。”
黑天鹅显然并不在意这些话语,相比之下,她更想找对方了解黄泉的来路。
听见黑天鹅不是黄泉同伙,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变得友好起来。
“...哈哈哈哈,可以!没想到是友军,他宝贝了个腿的,看来我真是撞大运了。”
“那女人的过去?没人知道。但如果要的只是个简单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张椅子垫在下面,那个叫黄泉的女人——”
“是个不该存在的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