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道无匹的刀光在击碎帷幕后,也是依旧推进了一段距离才缓缓消散。直至结束,散落的碎片飘散在空中。
在一片灰白仅带着些许赤红的世界中,黄泉缓缓将刀刃收回刀鞘。
伴随着刀刃入鞘的一声清响,世界再度回归彩色。
淅沥沥的雨声传来。
只见一片暴雨之中,原地收刀的黄泉仿佛遗世独立,宛如一幅世界名画。
砂金猛地一下惊醒,看了看周围。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和无边无际的灰海。
“这是...什么地方?”
“我...成功了么...”
随着砂金的不断前进,周围开始响起过去的声音。
“……欢迎来到这个悲伤的世界,卡卡瓦夏。”
“你的好运是我们,也是所有埃维金人最宝贵的财富……”只可惜,这里并不是死后可以和家人重逢的世界。
转变为红白模样的黄泉出现在身后。
“也许在你看来,我是一位隐藏身份的令使,但是……”
“沉眠无相者从不瞥视任何人,祂无貌无形,更无意志可言……虚无平等地笼罩着每个人。”
“只是有的人在祂的阴影下走得更远,沾染了更多的无……仅此而已。”相比于其他星神,虚无虽然不会主动注视,但只要你能扛住虚无的阴影不变成自灭者,那么就可以获得对应的命途之力。
只不过话虽如此,一位虚无令使的诞生过程还是让砂金感到惊讶。
“仅此而已……朋友,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所以……这就是我的终点,死后之地?”
闻言,黄泉则是点出了那个已经有所预料的结论。
“匹诺康尼的梦境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
也正是因为如此,砂金才会想着来靠黄泉在梦境中达成死亡,从而前往真正的匹诺康尼。
原本黄泉还不确信,但在看到萨姆感觉到机甲之下熟悉的气息之后,她就明白过来。
“我很早就获得了提示:如果哑巴指向的并非不能发声之人,那就只可能是不能说话之人……”
“那个已然从深海中生还,却无法再走到台前开口说话的人——我很高兴得知她依旧在匹诺康尼,并且平安无事。”这一次的豪赌让砂金确实赢得了许多东西,并且还借助死亡解除了星期日下的降头。
至于之后能否从深海中归来,那就是另一场豪赌。
看着这个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生命放上牌桌的赌徒,黄泉发出疑问。
“你不曾犹豫过吗?”
“犹豫……当然,但我只能相信我的好运。”
“因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最终,在分别之前,砂金叹了口气向黄泉问道。
“身为走在那条路上的人,你能否告诉我……”
“为什么我们要为了死亡而出生在这世上?”
面对这位即使被虚无笼罩,但仍然坚定不屈选择对抗虚无的令使,砂金渴求着对方的答案。而黄泉也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虽然虚无笼罩了所有人,但也正因如此,它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