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基地的气氛因为港口的发现变得紧张起来。楚晚将“母巢”的推测告知核心成员后，林宇立刻调取了所有关于方舟计划的存档资料，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找到了。”林宇指着屏幕上一段模糊的视频，“这是末世爆发前三个月，方舟实验室泄露的内部录像。”
视频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调试一个金属装置，装置中央是个发光的球体，周围布满了类似血管的管线。镜头扫过墙上的标语——“共生体计划：新人类的进化之路”。
“共生体？”戚璟皱眉，“和母巢有关？”
“很可能。”楚晚放大画面，“你看这个球体，发光的颜色和改造体眼睛的红光很像。资料里说，这是方舟研发的‘核心控制器’，能通过病毒媒介操控生物躯体。”
陈默突然开口：“我在研究病毒时发现，高阶变异体的细胞里有类似芯片的异物，当时以为是环境污染导致的，现在看来……”
“是人为植入的。”楚晚接过话，“母巢就是控制器的终端，那些改造体是试验品。”
这个结论让会议室陷入沉默。如果方舟真的造出了能操控变异体的母巢，那他们之前的胜利不过是对方的纵容。
“必须毁掉它。”戚璟的声音打破寂静，“等母巢培育出更强的变异体，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谈何容易。”林宇调出港口地图，“母巢在中心区域，周围的通道像迷宫，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改造体。”
楚晚手指在母巢图标上轻点：“张队那边有消息吗？”
“刚收到，他已经派人监视港口，没发现异常动静。”通讯器里传来队员的声音，“但能量检测仪显示，母巢的能量波动在增强。”
“它在成长。”楚晚站起身，“通知各小队，准备二次探索。这次，目标是母巢。”
三天后，联合部队再次集结。吸取上次的教训，陈默带来了改进后的病毒抑制剂，能对高阶变异体造成一定伤害；林宇则研发出电磁干扰装置，或许能削弱母巢的控制信号。
“记住，我们的任务是破坏核心，不是恋战。”楚晚站在队伍前方，声音清晰有力，“干扰装置启动后，改造体会陷入混乱，这是我们的机会。”
队伍潜入港口时，果然没遇到多少阻力。之前聚集的尸群消失了，只有几只低阶丧尸在游荡，像是被刻意清场。
“太安静了。”张队握紧腰间的刀，“像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楚晚点头，示意电磁干扰组启动设备。滋滋的电流声响起，随身携带的能量检测仪瞬间乱码，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震颤。
“前面就是蜂巢建筑了。”戚璟指着前方，那座灰色的建筑表面布满孔洞，正有规律地收缩，像是在呼吸。
突然，孔洞里喷出黑色的粘液，落地后迅速凝结成一只只人形怪物，它们没有五官，躯体由粘液构成，移动时悄无声息。
“是液态变异体！”陈默脸色微变，“抑制剂对它们无效，用高温攻击！”
楚晚的冰焰立刻席卷过去，粘液遇火发出刺耳的尖叫，却没有消融，反而分裂成更多小块。
“糟了，会增殖！”
“用土墙困住它们！”张队大喊，土系异能者筑起环形高墙，将液态变异体围在中间。戚璟的雷电劈在墙上，形成电网，终于让粘液停止了分裂。
“别碰它们，继续前进！”楚晚带头冲向母巢入口，那里的大门敞开着，像是在邀请他们进入。
内部比想象中更诡异。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血管状的组织，流淌着荧光红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味。
“干扰装置还能撑多久？”楚晚问。
“最多半小时。”技术员满头大汗，“这里的电磁力太强了。”
众人加快速度，穿过蜿蜒的通道，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矗立着一根直径十米的柱体，表面覆盖着晶体，里面包裹着一个发光的红球——正是视频里的核心控制器。
而柱体周围，悬浮着数十个透明舱体，每个舱体里都浸泡着一具人体，他们的胸口插着管线，连接向核心。
“是活人！”张队震惊地看着舱体里的人，“还有呼吸！”
楚晚走近一个舱体，里面的男人闭着眼睛，皮肤苍白如纸，脖颈处有明显的血管凸起，顺着管线延伸到核心。
“不是活人，是培养基。”陈默检查后说，“他们的意识已经被吞噬，身体成了核心的能量来源。”
就在这时，核心红球突然亮起，通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数十只改造体冲了进来，它们的眼睛比上次更亮，动作也更敏捷。
“干扰装置失效了！”技术员喊道。
“保护核心组！”楚晚释放冰焰，在核心柱周围筑起冰墙。戚璟的雷电击中改造体，却只留下焦黑的痕迹，没能彻底摧毁它们。
“它们变强了！”
张队的土系异能者试图再次筑墙，却被改造体的电锯手臂轻易劈碎。一只改造体突破防线，朝着最近的核心组队员扑去，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停在原地，红光闪烁不定。
“是陈默的抑制剂！”有人喊道。
陈默举着喷射器，正对着改造体的眼睛喷洒药剂。那只改造体剧烈抽搐起来，身体开始融化，最终化为一滩脓水。
“对核心有效！”陈默大喊，“瞄准它们的眼睛！”
众人立刻调整战术，异能者负责牵制，队员们用喷射器精准攻击。改造体一只只倒下，但更多的从通道里涌出来，甚至出现了体型更大的飞行变异体，翅膀上覆盖着金属鳞片。
“核心组，快动手！”楚晚被三只改造体围攻，手臂的旧伤隐隐作痛，冰焰的威力明显减弱。
核心组的队员正在安装炸弹，他们必须破坏核心柱的晶体外壳。林宇抱着电磁干扰器，拼命维持着最后的信号屏蔽，额头上青筋暴起。
“还有十秒！”
飞行变异体突然俯冲下来，利爪抓向林宇。戚璟及时赶到，雷电贯穿了变异体的身体，但它坠落时撞翻了干扰器。
滋滋声停止，所有改造体的动作瞬间变得同步，眼睛里的红光连成一片。核心柱的红球剧烈跳动，舱体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一片血红。
“不好！”楚晚意识到不对劲，“它们要自爆！”
“快跑！”
爆炸声在空间里回荡，核心柱的晶体外壳被炸开一个缺口，红球暴露出来，发出刺眼的光芒。改造体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在接近红球时被无形的力量撕碎。
“是核心的防御机制！”陈默拉着楚晚后退，“它在自我保护！”
红球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击中离它最近的张队。张队的身体瞬间僵硬，皮肤开始出现金属化的纹路。
“张队！”
楚晚想冲过去，却被戚璟拉住。“别去！他被控制了！”
张队缓缓转过身，眼睛里是和改造体一样的红光，他抬起手，土系异能凝聚成尖锐的石柱，朝着众人射来。
“必须毁掉红球！”楚晚看着被控制的张队，咬了咬牙，“戚璟，掩护我！”
冰焰与雷电交织成屏障，楚晚趁机冲向核心柱。红球似乎察觉到威胁，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形成一道能量墙。
“就是现在！”林宇捡起地上的炸药，扔向能量墙的薄弱处。
轰隆——
能量墙出现裂痕，楚晚抓住机会，将所有力量注入冰焰，凝聚成一把冰剑，狠狠刺向红球。
红球发出刺耳的尖叫，红光骤然熄灭。周围的改造体瞬间失去动力，瘫倒在地。张队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身上的金属纹路渐渐褪去。
一切都安静下来。
楚晚喘着气，看着破碎的红球，里面流出银色的液体，很快蒸发在空气中。舱体里的人闭上了眼睛，胸口不再起伏。
“结束了？”有人小声问。
楚晚没有回答，她走到核心柱旁，发现破碎的晶体下刻着一行小字——“方舟计划，第73次试验失败”。
第73次？
她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这只是第73次试验，那还有多少个“母巢”隐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清点伤亡，准备撤退。”楚晚的声音有些疲惫，“把张队带回基地治疗，还有……这些舱体，都烧了吧。”
火焰再次燃起，吞噬了诡异的母巢。回程的路上，没人说话。他们摧毁了一个威胁，却发现自己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
楚晚看着窗外掠过的废墟，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恭喜你摧毁了试验品。但游戏，才刚刚开始——方舟主脑”
信息末尾，附着一张图片：一座隐藏在山脉中的巨大建筑，形状和港口的母巢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大，周围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楚晚握紧了通讯器，指节泛白。她知道，真正的风暴，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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