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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漏掉的那一拍

将爱意藏进纸条里

傍晚的霞光把梧桐叶染成金红,林晚提着芭蕾舞裙的裙摆往家走,纱质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灰尘。刚拐进巷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闷响一一有人被按在了墙上。

她下意识往巷子里缩了缩,看见三个男生围着一个穿校服的少年,拳头落在他背上的声音闷得吓人。少年没吭声,只是在被踹到膝盖时踉跄了一下,反手攥住对方的手腕,动作快得看不清,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那男生立刻痛呼起来。

林晚吓得捂住嘴,后退时不小心媒空,手提袋里的芭蕾舞鞋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巷子里的人瞬间看过来。被围的少年转过头,额角有片红肿,嘴角破了皮,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着闭火。他大概是没站稳,后退时带倒了旁边的垃圾桶,馊水混着烂菜叶泼出来,大半溅在了林晚的白色芭蕾舞裙上,晕开一片难看的污渍。

“抱歉!”少年的声音有点哑,快步走过来想帮她擦,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他的指关节全是擦伤还沾着尘。

林晚看着裙摆上的污渍,鼻尖突然一酸。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练功裙,上周才买的。

“我赔你。”少年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支笔,又扯了张皱巴巴的纸巾,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这是我手号,你把裙子送去干洗,费用告诉我,或者·…我直接赔你一条新的。”

他写字时手腕用力,额角的伤口渗出血珠,滴在纸巾上,像朵小小的红花开了又谢。林晚接过纸巾,指尖碰到他的手指,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

“不用了。”她把纸巾攥在手里,捡起地上的舞鞋转身就跑,甚至没敢再看他一眼。跑远了回头,只看见他还站在巷口,被那几个男主围着,却没再动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第二天转学到新班级,班主任蒋名正领着林晚走进教室时,她还在盯着桌角那片没洗干净的污渍发呆。直到听见蒋名正说“这位是新转来的林晚同学,以后就坐沈聿旁边吧”,她才猛地抬头。

靠窗的位置上,那个昨天在巷口打架的少年正趴在桌上补觉,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沾着

点灰尘的白衬衫。他似乎被吵醒了抬起头,目光和林晚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了。

沈聿的眼神从惊讶变成有点尴尬,他摸了摸额角——那里已经贴了块创可贴。林晚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书包带,看着他桌角那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黑色水笔,突然觉得,这个新班级好像比想象中更“热闹”窗外的风把梧桐叶吹得沙沙响。

林晚走到座位旁放下书包时,听见沈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裙子……很抱歉。”

她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耳尖却悄悄红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林晚把课本立起来,悄悄挡住脸。昨天那条芭蕾舞裙还泡在盆里,洗衣液倒了半瓶,污渍还是没褪干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往旁边警了一眼。

沈津正低头做题,侧脸的线条很利落、只是那道创可贴太显眼,像片突兀的白色。他握笔的姿势很用力,指节泛白,林晚注意到他为手小指缠着纱布,大概是昨天打架时伤到的。

下课铃刚响,前桌的女生突然转过来,笑着对林微说:“你是新来的林晚吧?我叫许漾,跟沈聿是小学同学。”

她挤了挤眼睛,“他看着凶,其实人还行,就是有点……不爱说话。”

沈聿的笔尖顿了顿,没回头、耳根却悄悄泛起一点红。

林晚刚想接话,就看见许漾盯着她的书包上的挂件—她今天特意把比赛赢来的挂件挂在书包上。

许漾“呀”了一声:“你也学芭蕾吗?我表妹也学这个,说练功超累的。”,

林晚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昨天放学我好像看见你了。”

许漾突然说,“在巷口那边,你提着芭蕾舞鞋……”

她的声音顿住,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沈聿的眼神多了点探究。

沈聿猛地合上练习册,站起身“我去打水。”他经过林晚座位时,脚步慢了半拍,低声说:“中午放学,我带你去买条新的练功裙。”

林晚抬头看他,他已经走出了教室,背影有点僵硬。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沈津果然跟了上来,手里还攥着个纸袋。路过文具店,买了包湿巾。

他把纸袋递给她,“你要是不介意,先擦擦校服上沾到的污渍。”

纸袋里除了湿巾,还有支草莓味的棒棒糖,包装纸是粉色的,和她昨天芭蕾舞裙的颜色很像。

林晚捏着棒棒糖,突然想起昨天巷口的场景。他打架时那么凶,此刻却拘谨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手指反复摩挲着纸袋边缘,好像在紧张她会不会收下。

“不用买新裙子了。”她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我妈说,已经能洗掉了。

沈聿愣了愣,眼里的紧张慢慢褪去,嘴角勾起个很浅的弧度:“那……下次我请你喝奶茶赔罪?”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脸上,创可贴的白色好像没那么刺眼了。林晚看着他指尖的擦伤,突然说:“你的手,不消毒吗?”,

沈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伤。”

“跟我来。”林晚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医务室跑,草莓味的甜味从舌尖漫到心里,她跑得太快,没看见身后的沈聿低头盯着交握的手销悄弯起了嘴角。

医务室的老师给沈聿处理伤口时,他疼得皱眉,却没吭声。林晚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他紧绷的下领线,突然觉得,这个昨天弄脏她裙子的男生,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走出医务室时,沈聿手里多了瓶碘伏。“谢了。”他说,声音比早上温和了点,“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许漾说你体能不太好,到时候……我帮你拿水杯吧。”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不用,就看见他已经转身往教室走。

校服后背沾着片细小的梧桐叶,被风吹得轻轻易动。她伸手替他网下来时,指尖擦过他的后背,两人一顿了顿。

“那个”林晚小声说,“奶茶就不用了,下次……你教我做数学吧?”,

沈聿转过头,阳光刚好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有星星在闪。

“好”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听得很清楚。

教学楼前的玉兰花落了满地。林晚看着他走进教室的背影,突然觉得,转学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她遇见了一个会弄脏她裙子,又会笨拙地想赔罪的男生。

体育课的哨声刚响,林晚就抱着膝盖坐在看台上,看着同学们在跑道上冲刺。

许漾跑过来递水给她,挤眉弄眼地说:“沈聿刚才绕着跑道跑了三圈,每圈经过看台时都往你这儿瞟,你发现没?”

林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沈聿刚好冲过终点线,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校服领口湿了一片。

他仰头灌了半瓶水,视线果然越过人群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移开,耳根却红得显眼。

自由活动时,沈聿拿着两瓶矿泉水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瓶身上凝着水珠,他递过来时特意用校服袖子擦了擦瓶身:“刚从冰柜拿的,应该还凉着。”

林晚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缩。她低头拧瓶盖,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发绳松了,一缕碎发垂下来,扫过脸颊。

“别动。”沈聿突然说。他伸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耳垂,像有电流窜过。

林晚猛地抬头,看见他的睫毛长,垂下来时能遮住眼里的情绪,只有耳尖的红泄露了他的紧张。

“发绳快掉了。”他收回手,假装看跑道,手指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蜷了蜷,“我……我妹妹也总这样,跑两步头发就散了。”

林晚摸了摸发绳,果然松松垮垮的。她从书包里翻出备用的皮筋,刚想重新扎,就听见沈聿低声说:“我帮你吧?”,

他的手指很笨,绕了两圈才把皮筋系好,中途还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

“对不起!”他慌忙收手,像做错事的小孩,“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林晚摇摇头,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昨天那个打架时眼神凌厉的男生,此刻连系个发绳都紧张,手指悬在半空,好像怕碰坏了什么珍宝。

放学时,林晚在车棚取自行车发现车链掉了。

她蹲下来摆弄了半天,手上沾了层黑油,车链却越缠越乱。正当她急得皱眉时,沈聿推着车走过来,二话不说蹲下身帮她修。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柔和了许多,额角的创可贴已经换了新的,边缘整整齐齐。他修得很认真,手指被链条蹭得更黑了,却丝毫不在意,还时不时抬头问她:“这样行吗?”

车链终于归位时,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手背上的黑油蹭到脸颊,像只花脸猫。

林晚忍不住笑出声,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他:“快擦擦”

沈聿接过湿巾,看着她笑弯的眼睛,突然说:“其实……昨天不是我先动手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点,“他们堵我,是因为我撞见他们欺负低年级的学生。”

林晚愣住了。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误会更是他会向自己解释,原来巷口的打架不是她想的那样,他眼里的火,不是凶狠,是不肯退让的倔强。

“我知道。”她轻声说,“我看见你把那个男生护在身后了。”

沈聿猛地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像被戳中心事的少年。他低下头擦脸,动作慢了许多,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

自行车推出车棚时,沈聿突然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学吧?”他怕她拒绝,又补充道,“就当……赔罪。顺便……教你修自行车。”

林晚看着他紧张得攥紧车把的手,车把上还沾着他刚才没擦干净的黑油,像朵笨拙的花。她点点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笑意:“好啊。”,

晚风把玉兰花的香味吹过来,沈聿推着车走在她旁边,脚步轻快了许多。林晚低头看着两人并排的影子,突然觉得,那条被弄脏的芭蕾舞裙,好像成了他们之间最奇妙的连接——就像不小心泼洒的墨点,晕开后,反而成了画里最难忘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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