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根本不是安慰物,
而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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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江祁站在窗边。
她没有回头。
但刚才朱志鑫蹲下捡书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映在她眼角的余光里。
他捡书的动作,太稳了。
稳得不像一个刚刚被当众羞辱过的人。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隐忍?
还是...
另一种更深沉的东西?
香烟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江祁精致的侧脸。
她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冰冷的空气中慢慢消散,如同她此刻翻涌的心绪。
愤怒的余烬仍在燃烧。
但一种全新的、更危险、更刺激的东西,正在悄然滋生。
江祁捻灭了烟头,冰冷的红唇勾起一个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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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的中庭对峙后,朱志鑫在伊顿的存在感变得极其微妙。
欺凌并未停止,甚至因为江祁那一次公开的“关注”而变本加厉。
但施暴者换了面孔,不再是那些急于在江祁面前表现的蠢货。
而是更加隐蔽、更加让人无从反抗的方式。
不再是冲动的拳头,而是精心设计的、带着羞辱和孤立意味的冷暴力。
它们像跗骨之蛆,无声无息地侵蚀着朱志鑫在伊顿本就艰难的空间。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江祁的意志。
她不需要亲自动手,甚至不需要明确表态。
一个眼神,一次不经意的停顿。
就足以让那些急于揣摩上意或向她献媚的人,嗅到风向,然后忠实地执行。
这是一种权力的无声宣示。
宣告朱志鑫已成为她圈定的、可以随意揉捏的“所有物”。
而朱志鑫的反应,依旧平静得诡异。
他像一块沉默的顽石,承受着所有恶意冲刷,既不反抗,也不求饶。
唯一的变化,是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嘲讽。
尤其是在那些人带着得意或邀功的神情看向江祁的方向时。
而这种平静,这种无声的嘲讽,像一根细小的刺,持续地扎在江祁的神经上。
她想要看到的,是他的崩溃,是他的愤怒,是他那层平静假面被彻底撕碎后的狼狈
而不是这种...近乎蔑视的承受。
她的游戏,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这让江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失控感。
º
周一早晨。
朱志鑫刚在座位上坐下,一本厚重的、烫金封面的硬壳笔记本就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砸在了他面前的课桌上。
巨大的声响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江祁站在他桌旁,居高临下。
阳光从她身后打来,给她精致的轮廓镀上一层光晕。
也投下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将朱志鑫完全笼罩其中。
江祁“以后,你跟着我。”
江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寂静的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