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少爷，您好好学习，下午殿下会来接您的。”管家走之前嘱咐了一句，“您一定要等殿下呀。”
生怕他走丢了一样。
卢卡沉默着目送他离开，校长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带你去见见那位教授。”
卢卡顶着校长震惊的目光翻了墙，并留下一个挑衅的笑：“不要告状哦。”
城市总是热闹的，他顺着繁华的街道，拐进了一个小巷，木门前蹲着一个小孩，看见他将手里的木棍一丢就冲着门里喊人：“卢卡哥来了！”
“呦，稀客。”来人往木门上一靠，嘴角还叼着绷带一角，正往自己手臂上缠。
满屋浓重的酒味。
“黛米，你又喝那么多酒。”卢卡皱了皱眉。
黛米是他幼时的玩伴，只是很早前就搬走了，还是他刚被接回巴尔萨家族不久时在酒店遇到的。
她是奥本路这片最有名的调酒师，嗜酒如命，曾经温柔的邻家姐姐如今明艳张扬，如果不是那过于熟悉的眉眼，卢卡都不敢认。
“听说你被巴尔萨家族卖了？”
黛米缠好绷带，拉着他进屋，茶几上乱七八糟的酒瓶摆了一桌，她找了一圈，翻出早上送来的牛奶塞进他手里：“只有这个了，将就一下吧。”
“这消息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上流圈子里都不算秘密了，萨贝达亲王庄园出了名的进出严格，你怎么逃出来的？”
卢卡握着那瓶牛奶，将臂弯搭着的蓝色校服丢给她：“逃学。”
欧丽蒂丝贵族学校的校徽明晃晃地绣在胸口的位置，黛米将衣服搭在一边：“是哦，你还在上学。”
“不对——”她微微眯起眼睛，“那个萨贝达亲王不是看上你了吗？能轻易让你出庄园？”
卢卡解开衬衫领口的那颗扣子，打散了领带，这还是出门前奈布亲手给他系好的。
“哦，贵族嘛，衣冠禽兽。”他漫不经心地形容了一句，“要面子。”
“都玩强迫这一套了还要什么面子。”黛米摇了摇头，总结，“装货。”
既要又要，可不是装货。
卢卡被逗笑：“你说得对。”
他回到帝都短短一个月，深刻意识到了所谓贵族的体面的本质源头，因为都是装货。
两人相视沉默了一会儿，黛米突然想起什么开口：“你逃学，不会被抓吗？”
下一刻敲门声响起，门外蹲着的小孩扯着嗓子喊黛米：“黛米姐姐，有一个看着很贵的先生找您——”
卢卡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这不是来了吗。”
“我还有事情要做，黛米姐，麻烦您帮我打个掩护。”
两分钟后，黛米靠着门框和管家对视上，露出招牌微笑：“先生，今天我不上班，调不了酒哦。”
管家难得没带笑，说了声得罪，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搜人。
“这不太符合贵族的礼节吧～”黛米并没拉人。
管家的视线在茶几上的酒瓶里扫过，从佣人手里接过密码箱打开，一小箱的钱币。
黛米吹了声口哨。
管家依旧得体：“这是赔偿，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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