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着扯了扯那条锁链,两指粗细,像是管家用来栓狼狗的那种,锁链拖过地面的声音让她终于有了些现实感。
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开始在这黑漆漆的地方找到出去的希望,没过多久她摸到了楼梯的木制扶手,再往上走应该就是地下室的门了,可这时候脚踝处的锁链拉拽着她,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条锁链的最大长度也就到这里了。
她的嘴唇因为干涸起皮,喉咙间都是缺水的刺痛感,她不清楚自己被关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甚至不能大声呼救,她需要保存体力。
她怕理查德那个疯子想要硬生生关死她,但至少在那之前,他多少应该会过来看一眼,只要有人来,她就有希望……
她缩回了墙角那处唯一铺垫着被子的地方,地下室湿冷的空气让她不得不把自己裹紧,她身上那身华丽的裙装被她撕扯得只剩下最里面的两层内衬,没了那些硌人的宝石装饰,整个人都轻便了不少。
其实算起来她也没等太久,随着铁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这处黑漆漆的空间里终于有了亮光,理查德站在高高的楼梯尽头,手里端着烛台,微黄的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他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蜷缩着的人,嘴角勾起的一丝弧度更像是属于恶魔的嘲讽。
“亲爱的瓦伦蒂娜姐姐,您好像有点狼狈。”对于这个唯一坚定认为他是魔鬼的姐姐,他一直都保持着一种莫名的态度。
这之前她从未在他这里受过伤。
其实那天推她摔下楼实在是意外,他并非存心,幸好除了些皮外伤和晕了过去,瓦伦蒂娜姐姐没出别的事情。
而他一直以来的伪装都因为这个意外破碎了,他不得不提前了计划,虽然有些波折,但好歹他拿到了权力。
瓦伦蒂娜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理查德。”
她声音有些嘶哑,目光落在理查德戴着家徽戒指的右手中指上,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些天外面出的事情。
“如果你怕我争夺权力,如今我输了。”她平静极了,更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我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我的朋友们会找我,你需要放我出去。”
他必须放她出去,这一切发生的那么快那么急,他找不到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替身,而替身早晚会被发现。
他的上位意味着曾经的那些合作关系与利益纠葛全都要洗牌,那些贵族们会抓紧一切机会,他们一定会找她,如果理查德试图改变那些约定俗成的事情,她会是反噬他最好的武器,就算理查德默认了一切都不改变,她的存在依旧有着很大的作用。
联姻、社交。
更何况她不觉得理查德这种人会不做出点别的事情来。
“姐姐病了。”理查德没走下来,他站在高高的阶梯上,“萨贝达亲王前来探望,姐姐,您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
他确实,还需要她。
但她病了呀,如果她不能让他满意,那么斯特林家族一位患病的小姐离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对她有很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