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生病

唉，幸好大宝这次没什么大碍，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我怕是要熬不过去了。

最近心里头的事儿像堆了座山，一件接一件压得人喘不过气，夜里总睁着眼到天亮，焦虑得像只困在笼子里的兽。

更让人发慌的是，这日子跟上辈子的轨迹偏得越来越远了。以前还能凭着记忆走，现在步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得很。

要是短视频真的红不起来，这条路走不通了，我又能靠什么挣脱眼下这泥沼呢？一想到这儿，心就沉得像灌了铅，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小樱医生，你看看我家大宝是怎么回事？

上啦如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一进门就看见大宝蜷在椅子上，小脸白得像纸，手还死死捂着肚子哼哼。心一下子就揪成了团，又酸又疼，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心疼，堵得胸口发闷。这一路紧赶慢赶的焦灼还没散，看着孩子这副模样，只觉得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咚——”

一声闷响陡然炸开，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里，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拽了过去。原本嘈杂的声响戛然而止，连空气都像是顿了顿，齐刷刷地朝着声音来处望去。

嫂子“弟媳妇！弟媳妇你醒醒啊！”我使劲掐着她的人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心里全是冷汗，“你怎么说晕就晕了？刚才还好好的……这可怎么办啊！” 旁边的大哥已经急着去喊医生了，我把她头轻轻垫在腿上，看着她脸色白得像没了血，嘴唇都泛着青，心怦怦直跳撞得肋骨生疼：“你撑住啊！大宝刚看完没事，你可不能再出岔子了，听见没有？”

大哥“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别围着了。”大哥从诊室出来，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摆手，“医生刚看过，说弟媳这是气急攻心，加上这些天担心大宝、焦虑得太厉害了，才一下子晕过去的，歇歇就缓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诊室里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我赶紧推门进去，见弟媳已经醒了，正被护士扶着靠在床头，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总算清明了些。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慢慢落回肚子里。

小樱“没事了，大家都别担心。”我扶着墙慢慢坐起来，声音还有点发虚，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医生刚来看过，说……说就是气急攻心，这阵子担心焦虑太多，一下子没撑住。” 看着周围人焦急的眼神，我勉强扯出个笑：“真没事，缓过来就好了。倒是大宝……他怎么样了？”

上啦如大宝没多大问题，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阑尾炎，后面医生说是吃坏肚子了。

小樱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咚”地落回肚子里，腿一软差点又坐下去。手捂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眼眶突然就热了——不是阑尾炎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就好。 “吃坏肚子啊……”嘴里喃喃重复着，又想笑又想掉眼泪，“这孩子，平时嘴就馋，准是偷偷摸了啥不干净的……”紧绷的神经一松，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似的，连说话都带了点鼻音。

嫂子休整一下，我们去吃饭，幸亏弟媳和孩子都没有事。

上啦如“对对，先休整休整，”上拉如搓了搓手，脸上的急色总算褪去些，“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馆，热汤热面的，吃点暖和的东西缓一缓。

小樱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放得温和：“万幸啊，你和孩子都没事，这比啥都强。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走。”

小樱我点了点头，看着身边已经缓过劲来、正好奇打量四周的大宝，心里那股子翻江倒海的焦灼，总算被这平实的暖意熨帖下去几分。

上啦如“大宝，来，爸爸背你！”他蹲下身拍了拍后背，声音里带着刻意放柔的轻快，“咱们这就去吃好吃的，听说面馆里的肉酱面香得很，要不要去尝尝？

大宝眼睛亮了亮，小手抓住他的衣角，被稳稳背起来时，还轻轻哼唧了一声，却没再喊疼。他颠了颠背上的小家伙，回头冲我笑：“走，填饱肚子去！

大宝好的爸爸

小樱其实静下心来想想，要是上拉如能一直对孩子好，对我也真心实意，这辈子就算就这么过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用再琢磨着靠短视频爆火逃离这里，不用总惦记着从前的日子。每天踩着山路放牛也好，守着这山卡卡过日子也罢，只要身边人踏实可靠，孩子平平安安，那些曾经觉得委屈的、不值的，或许慢慢也就成了能安心接受的日常。 烟火气里藏着的安稳，有时候比什么宏图大志都实在。

嫂子“弟媳，来，我扶着你走。”嫂子伸手揽住我的胳膊，掌心暖暖的带着劲，“你刚晕过，身子虚，我搭把手能轻省些，走起来也稳当。” 她刻意放慢脚步配合我，另一只手还不忘照看旁边蹦蹦跳跳的大宝，嘴里絮絮地说：“慢点走，不急，面馆不远，咱们慢慢挪过去就行。” 胳膊被她稳稳托着，心里那点还没散尽的慌劲儿，像被这稳稳的力道熨平了似的，踏实了不少。

大哥“你们就在地下停车场门口等着，千万别乱走啊。”大哥一边快步往车库方向走，一边回头叮嘱，“这地方人多车杂的，我去把车开出来，马上就到。” 他挥了挥手，脚步没停：“看好孩子，等我几分钟就行。”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面馆，热乎的汤面下肚，刚才的紧张劲儿散了大半。大宝捧着碗吃得鼻尖冒汗，我也喝了几口热汤，浑身舒坦了不少。

吃饱喝足，大哥结了账，大家便收拾着准备回山卡卡了。来时的焦灼一路被暖乎乎的烟火气冲淡，这会儿脚步都轻快了，连山里的风好像都没那么凉了。

上啦如今天这事真是多亏了大哥。我这不在家，她们娘俩在家遇上这状况，要是没大哥搭把手，又帮忙开车又跑前跑后的，真不敢想后果会咋样。 刚才看着他急急忙忙找车、陪着忙上忙下的样子，心里头又暖又过意不去。这份情分，真是得记一辈子。等回头，一定得好好谢谢他。

大哥“一家人哪能说这种见外话。”大哥摆了摆手，语气敞亮，“你不在家，家里有事儿我搭把手不是应该的？再说弟媳和孩子都好好的，比啥都强。往后有啥难处尽管开口，自家人不用客气。” 他说着往嘴里扒了口面，热汤气熏得额头微微冒汗，却笑得实在：“快吃你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嫂子好了好了，别贫嘴了，我们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上啦如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人瘦得像根细柴禾，我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的涩的堵在一起。张了几次嘴，想说点啥宽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啥都显得多余。 最后只能闷闷地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早点歇着吧，好好睡一觉，回头弄点红枣小米粥啥的，补补气血。”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那点乏劲儿看得人心里发沉。有些话没说出口，却都堵在喉咙口，沉甸甸的。

嫂子瞅着这光景，突然笑着打趣：“哎哟，我瞅着上拉如这木头疙瘩，如今也学会疼人了？”

她这话一出，旁边的大哥也跟着笑，我脸上腾地一下就热了，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想说点啥辩解，又觉得嘴笨得很。

嫂子却没停，又冲弟媳眨眨眼：“你看，这人啊，心里头装着事儿了，就不一样了吧？”

弟媳低着头抿着嘴笑，没说话，可我瞧见她耳尖红了，心里头那点不好意思，倒掺了些甜丝丝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