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人呢？”对于眼下一片混乱的场面，火树还是仔细找王生的身影。
王生就是这时候跑过来的。
“你来了，学友们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也是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吗？”陶生被王生扶着，“但幸好，你没事……你给我的护身符，果然是有用的。”
陆意淇不忍心地别过脸，手飞快地擦掉了眼角一点泪花。
“你肉体凡胎，只有这护身符才能护你周全，你为什么要还给我！不！不！！！”王生在自己身上找到护身符的时候，不愿意接受事情这样发生。
谁能想到陶生会把护身符又偷偷放回他身上。
等周围黑下来，陆意淇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她并没有出声，但是站在身边的郭文韬他们隐隐能感觉到什么。
“时空凝结术，狸族禁术，此术施展后，所处时空将被凝结，进入无限循环，但施术者将被永远困在时空之境。”火树在柜子上找到的东西，现在才有机会看，要不然刚刚太混乱了。“时空之境里，现实会伴随浓雾，闯入者会被吸食精气，用于维持该时空运转。”
“他为什么要这个术啊？没听懂啊。”何运晨没明白这个时空之术一直循环是为什么。
“因为……留下来的人何尝不是最痛苦的……”陆意淇吸了吸鼻子，“狸妖，没有办法接受陶生的死……时空之术循环千百次，他都想改变结局。”
“来时空之境找我。”狸妖的声音传来。
时空之境就是那个挂着他们所有经历的图画的房间。但是画都掉在地上。李悟德那幅还挂着，陆意淇只看了一眼就扯下来了。
是的，而且是有点生气地扯下来。
就连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火树都感觉得到陆意淇是在生气。
“是我们自己要写个什么新的故事吗？”郭文韬捡起其中一幅画。“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应该是按原来的吧，你要改的话，不知道怎么改。”火树揣测。
“同样发生过的事情，你把它换一下，可能会变成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何运晨倾向顺序排列打乱。“我们先按原来的顺序摆好，看看能不能变。”
十幅画都按照时间摆好。
“这些画面，都是我与王生的记忆节点，你们也都经历了，我凝结了时空，你们是百年来第一个走到这里的。”狸妖在画顺序摆好后终于出声了，“或许你们真的可以，帮我救下所有无辜的人。”
“但我的法力，只能让你们回到过去的一个记忆节点，纠正我犯下的错误，选择哪个节点，就将画放在画池里。”狸妖提醒他们选择其中一个节点。
陆意淇毫不犹豫地拿下李生那一幅。
所有罪恶的源头，无辜枉死的性命，全部由李生的贪念而起。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蒲熠星他们就明白陆意淇拿这一幅画的意思。
“就这一幅。”蒲熠星示意她放进去。
陆意淇却站在沙坑边，没有松手把画扔进去。“要改变会付出什么代价……”
众人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要付出什么代价……”陆意淇是在问狸妖。
“若想改变此事，只有去竹林毁掉我的内丹，若你们完成……”狸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意淇打断了。
“你会死，是吗……”陆意淇把那幅画抓得发皱。
狸妖一言不发，或许是不知道怎么来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所有的一切，是因为李生的贪念而起的。”陆意淇一字一句，“我做不到……”陆意淇收回手，极力地忍着眼泪落下。
“你看是人的问题，人的贪念，最后我们要杀一只猫。”蒲熠星能够明白陆意淇的心情。
“不是，不能因为它快死了要活下去，把山长弄死了。”火树虽然一时间没想到陆意淇这个反应，但是这确实是个要探讨的问题。
“这个愿望是他选的。”何运晨觉得李生的许愿是比较直接的问题。
“契约签订之后，契约者没办法违背。”蒲熠星考虑起李生的问题。“签契约这个行为本身没错，是许愿人的问题。”
但郭文韬提出确实配合了恶的行为也不合理。
“法师怎么说？”蒲熠星现场让何运晨想想他的专业角度。
“我想想是故意还是过失。”何运晨立马明白蒲熠星的意思，“间接故意吧。就他默认这个结果是他可以接受的。主观心态上确实有点。”
“所以，我们就还是放这一幅吧。”郭文韬从陆意淇手里拿过这幅图。
“可以。然后去竹林。”何运晨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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