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淇结束录制后手机的未接来电有一个，微信消息她也看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第一时间拨通视频。
视频的另一端，许夷宁正在线上给学生修改论文，看得出来许教授应该是有点生气。“工作结束了。”
“嗯。准备去吃饭。”陆意淇卡了个角度，没让许夷宁看见她眼睛微红。
“我订了餐，直接回去吧。一起吃了饭，好好休息。”许夷宁说的是一起，陆意淇愣了一下，“七个人一起热闹嘛。”
陆意淇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好了，不要垂头丧气。恩恩。”许夷宁轻笑，如果让刚刚改论文被批得一无是处的学生看见导师现在这么轻声细语好脾气，估计会自闭。
“我没有。”陆意淇不知道反驳什么，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她像是骤然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姐姐，我觉得很糟糕……”
许夷宁能察觉她的情绪有些坏，但是许夷宁无声地接纳下了。“没事了，恩恩bb。”
许夷宁很少会这样叫她。
“你好好休息，不要生气。”陆意淇像是终于缓过来了。
许夷宁笑了，“如果你早十五分钟打这通视频，今晚能少挨了一顿批的不知道得多高兴。”
陆意淇看着她，先挂断了电话，对她挥手再见。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手机桌面那合照的桌面暗下去。
整理好头发的蒲熠星和换好衣服的郭文韬就撞上陆意淇这样呆坐，但是没有靠得太近。
“你发觉到了她今天不太对劲了吧。”郭文韬还在读书的时候，其实很受许夷宁的照拂，不仅是他，当时和许夷宁关系好的人几乎都认识陆意淇，而他也比那些只是知道许夷宁优异的人更清楚，在他和陆意淇重逢之前，许夷宁是真的独自拉扯着陆意淇长大的。
郭文韬在她身上深刻地看见了爱真的让一个人血肉疯长。
“很像……应激。”虽然蒲熠星不是专业的，但是显然陆意淇的反应也没有掩饰得很好。
陆意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看见蒲熠星和郭文韬在说话，“韬哥，我们直接回酒店吧。”
“不是去吃饭吗？”郭文韬没有刨根问底，而是顺着她的话。
“许教授请客。她安排好了。早点吃完早点休息嘛。”陆意淇的提议很可以。大家也确实累。
虽然酒店是节目组确定的那家，但是陆意淇的房间不是，因为许夷宁可能会过来探班需要处理工作，所以她一般都订套房。这也方便了现在结束订了餐有地方一起吃饭。
许夷宁是体贴入微的，即使毕业这么多年后吃上师姐安排的这顿饭，郭文韬还是会感慨。
陆意淇难得喝了一点点红酒。她酒量其实还可以，而且这个红酒的度数不高，不会那么容易喝醉，可陆意淇心情不好，喝了上头。
“恩恩，喝一杯够了。”郭文韬没敢让她第二杯倒下去。
“嗯。”陆意淇也不想喝得醉醺醺。“抱歉，我今天情绪不好……”
“不要紧的，恩恩。人都会有情绪不好的时候。”蒲熠星很意外陆意淇会说这件事情，但他轻而易举就想清楚了陆意淇为什么会觉得抱歉。她害怕伤害到别人影响到别人。
“不需要因为这个抱歉，恩恩。”何运晨温声地否定了她需要这么做。
陆意淇安静地吃了饭，然后把那杯酒喝得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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