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宁等的人到了,对方西装革履,眼神带着商人的锐利和精明。男人虽然年近中年,但是依旧可见青年时的好皮囊,举手投足带着儒雅。
只是,许夷宁看着他的眼神却带着直白的厌恶和排斥。
“沈先生。”许夷宁没让他靠近露台,郭文韬一看这架势也知道许夷宁和对面的人明显是关系不算融洽。
黄子弘凡并不适应这样的场面,可就看一眼郭文韬和蒲熠星的状态,并且听见许夷宁的称呼,不难知道来者何人。
他冷了脸色,变得生人勿近。这无疑展现出对许夷宁无声的保护意味。不论许夷宁是否需要。
“黄子,你进门和恩齐小何还有恩恩待着吧。”许夷宁温声地交代黄子弘凡。“身上的伤也不好在外面吹风。去吧。”
黄子弘凡犹豫要不要起身,许夷宁则笑了笑,她面对外人一直是疏离清冷。
倒是这样的笑容,让黄子弘凡被勾起一点回忆。
在伯克利音乐学院留学的日子里,他记起自己是见过和许夷宁相似的笑容的。只不过,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现在他已经知道是许夷宁的姐姐钢琴家许姒宁女士。
“没事,进去吧。”蒲熠星帮着许夷宁说话。
沈译臣上一次见到许夷宁已经过去十年了。那是许夷宁在逃离以后,再度回到香港,送徐令闻遭受应有的报应。
他见过许夷宁的父母双亲还有姐姐。沈译臣其实很疑惑,崔容瑾和许斯珩都是出自书香门第的高知,许姒宁的性格虽然恬静温柔,但是手段并不软弱。可偏偏生出许夷宁这个小疯子。
他与前妻陆珺华的恩恩怨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只不过斯人已逝,陆意淇对他不管是有过期待还是只有恨意都不重要了。从十年前一别,这辈子都注定陌路。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沈译臣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还会重新掀起这样的波澜。
“我本来想要去一趟香港会这个面的,但是一点变故。”许夷宁的态度算不上好,她对这个冷血的人从来看不上。没错,那时候陆意淇被托付给许姒宁才三岁是个不知事的,而许夷宁不是。
陆珺华是抑郁而终谁也不能否认,但是沈译臣的冷眼旁观一直都是那个推手。他们曾经也情好意浓,只是爱到最后,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难以说清的。
现在,沈译臣站在这里,离陆意淇近在咫尺,但是他也没有贸然靠近。“我保证,她的生活不会再有任何干扰。”
“我从来不相信这样轻飘飘的话,只是希望你还有那么一点点仅存的良知。”许夷宁当然可以和沈译臣一决高下,可她也要为了陆意淇抬手放过。
算是偿还那七年,沈译臣给予过她们那微渺的喘息空间。
沈译臣沉默以对,或许当年他没带回陆意淇对她而言是幸运的。哪怕命运不公,可许夷宁稳稳地扶着陆意淇在这个艰难的世界蹒跚学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