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攥着那根没见过的彩色棒棒糖，像是攥着什么烫手山芋，在月虹的冷眼下化作一道金光狼狈飞走。他刚走没多久，客栈外就传来一声犬吠，随即一道银白身影踏门而入——来人额间神眼微阖，青衫束腰，周身带着久经沙场的利落气，身后跟着条威风凛凛的哮天犬，却亲昵地用脑袋蹭他的手背。
“方才多谢姑娘。”他声音沉稳，对着月虹微微颔首，“姑娘可唤我杨二哥。”哮天犬“汪”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月虹给他倒了杯热茶：“司法天神都认你这‘清源妙道真君’，杨戬的名字，比天庭的封号响多了。”
杨戬指尖摩挲着杯沿，神眼缓缓睁开：“我来，是想问姑娘……有没有办法，能让我那舅舅心里，装几分大爱？”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冷硬，“我从不听天庭调遣，也从没叫过他一声‘舅舅’。他杀了我母亲。”
“你自己就是在破天规。”月虹看着他，“你把天规揽到身上，亲自教刘沉香，不就是想让这孩子将来能护住想护的人？”
她话锋一转：“你恨刘彦昌，不是恨他是书生，是恨他没担当。当年你爹杨天佑，敢当着天兵天将的面骂玉帝的儿子，敢说‘我妻子没犯天规’；可刘彦昌呢？你妹妹救了他，他却带着沉香跑了，连华山都不敢回。这哪是爱？分明是见色起意，事后就逃。”
杨戬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哮天犬低低呜咽一声，用爪子搭住他的手腕。
“想彻底改你舅舅？难。”月虹直言，“你打不过他，硬来只会送命。但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亲人比天规重，不难。”她从柜台下拿出个玉盒，“这里面是‘忆尘沙’，非毒非咒，只是会让他夜夜梦见那些被他忽略的人——你母亲、凤仙郡的百姓、还有当年被他逼过的生灵。”
“一个月。”月虹把玉盒推过去，“他是玉帝，死不了，但足够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刘沉香还小，现在破不了天规，你得先护着他长大。等他有了本事，你们舅甥一起，还怕天规破不了？”
杨戬打开玉盒，里面的细沙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抬头时，神眼里多了点暖意：“多谢姑娘。”哮天犬对着月虹摇了摇尾巴，像是在替主人道谢。
月虹笑了笑：“记着结茶钱就行。对了——你和哮天犬这兄弟情，可比天庭那些规矩实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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