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扶着李悟清站定，金瞳望向云端的唐三藏，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却带着一股能敲开人心的力量：“师傅，俺这话或许糙，但理不糙。”
“上回跟您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是盼您别总盯着对错不放；今儿俺还得说——花果山的孩儿们是俺亲人，俺从那块石头里蹦出来，那儿就是家，拼了命也得护着。”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金箍，“百姓们更是无辜，只要他们有难，俺同样要用命护。”
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李悟清，耳尖的绒毛柔和下来：“弟弟也是一样。旁人说咱们没血缘，可同根同源从石头里出来，他就是俺亲弟弟。当年鸿钧老祖不肯传他道法，真要逼到那份上，俺敢去打鸿钧——管他什么圣人，谁欺负俺弟弟都不行。”
“您还记得俺大闹天宫吗？”孙悟空笑了笑，眼里却有光，“那会儿就是玉帝要伤俺花果山的孩儿，他再厉害又怎样？只要孩儿们能活着，闹翻了天又何妨？”
最后几句话，他说得格外慢，像是要让每一个字都落进唐三藏心里：“师傅，修行不管是修佛还是修道，心里得先有家，有亲人，有百姓，这才是大道的根。小爱也好，大爱也罢，都是实打实的爱。您说说，俺把这些都放在心上，到底错在哪儿了？”
云端的唐三藏捏着佛珠的手松了松，袈裟的褶皱里落进几片客栈飘来的桂花——这一次，他没再念紧箍咒，只是望着那个红毛猴子的背影，半晌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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