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捏着水杯的手指骤然收紧，龙纹袍下的肩背绷得笔直——君王的警惕像出鞘的剑，瞬间指向月虹。
“放肆。”他声音压得极低，眼底已有怒意，“徐福为寡人寻长生药，赵高掌印信从无差错，胡亥虽幼，却也知孝道。你一介无名女子，敢在此妄言？”
月虹却从柜台下拿出个青瓷瓶，倒出颗莹白的丹药，推到他面前：“我是不是妄言，你心里该有数。身体日渐沉重，夜里咳喘难眠，难道以为真是操劳所致？徐福的‘长生丹’里，掺了慢性毒物；赵高早已在你饮食里动手脚，就等你倒下。”
她指尖点了点桌面：“胡亥排行十八，本无继位可能，可赵高要扶他，他便敢骑到你头上。你明日会在沙丘病重，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眼睁睁看着他们篡改遗诏——这就是你不信的‘未来’。”
嬴政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从怒意变成惊疑，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确实觉得身体不对，却从未往“中毒”上想。
“想扭转局面，不难。”月虹把丹药往前推了推，“先吃这个，解你体内的毒。然后立刻派人去抓徐福——他还没出海，就在琅琊台装神弄鬼；再拿下赵高，搜他府邸，必有与胡亥往来的证据。”
她看着他紧抿的唇：“我若想骗你，该说‘陛下万寿无疆’，而不是这些逆耳的话。就像徐福，从不会告诉你丹药有毒。”
丹药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嬴政盯着它看了许久，终是抬手拿起——君王的多疑让他警惕，可身体的不适和对“失控”的恐惧，让他无法忽视这突如其来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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