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刚走没多久,一个身着暗纹官服的人走进酒店,腰间挂着块刻着“书”字的木牌——正是掌管时空与书籍关联的书官。他拿起吴承恩落下的半张草稿,指尖拂过“真假美猴王”的字样。
“姑娘方才与吴先生说的‘西游世界’,其实是另一回事。”书官把草稿放回桌上,“魂穿、穿书,能去的都是‘书中小世界’——那是作者笔墨凝结的时空,有自己的规则,却成不了独立的大世界。”
他顿了顿,解释道:“历史时空里,吴承恩写的《西游记》就是本书,纸页油墨,没有生命;但在他笔墨汇聚的小世界里,孙悟空、唐三藏是真的能跑能跳的。这就是‘世界’与‘时空’的区别。”
“所以吴先生说‘真真假假’,是他心里清楚——自己笔下的故事在纸页上是真的,在你说的西游世界里或许也是真的,但两者各有各的去处,不必较真。”书官指了指草稿上的落款,“他说‘我只是个写书的’,恰恰是懂了这点——作者是故事的源头,却不是故事的主宰。”
月虹想起西游世界里孙悟空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的书稿,忽然笑了:“也就是说,他写他的,那边发生那边的,互不打扰,却又因为笔墨连着根?”
书官点头:“正是。他现在该写六耳猕猴说‘下辈子再当弟弟’了——你看,这就动笔了。”
窗外传来吴承恩咳嗽的声音,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格外清晰。月虹望着那扇窗,忽然觉得,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故事,能被这样认真地写着、记着,就是最好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