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庞尊将白光莹与外界隔绝得如同铁桶一般,但一些敏锐的触角依旧试图探入这座华丽的牢笼。
高泰明,白光莹青梅竹马,兼某科室主治医生,从未停止过对她的担忧。
婚礼的盛大与突然本就让他疑窦丛生,婚后白光莹几乎彻底从社交圈消失,所有联系都石沉大海,更让他确信出了问题。
他尝试了所有文明的方式,但电话被陌生助理礼貌拦截,信件无人回复,甚至亲自前往雷霆庄园,却被冰冷的铁门和安保人员拒之千里,理由永远是“夫人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但他没有放弃。一次偶然的医学研讨会上,他遇到了曾为庞家服务过的退休医生,酒过三巡,对方隐晦地提及庞家世代遗传的“怪病”和对某种“特殊疗法”的依赖。
碎片信息拼凑起来,一个可怕的猜想在高泰明心中成形。
他改变策略,不再直接联系白光莹,而是开始暗中调查庞尊的医疗团队、采购的药品和设备。
他甚至利用一次慈善医疗活动的机会,设法将一部无法追踪的,极其微型的预付费手机,混入捐赠给庄园的“慰问品”中,虽然并不确定能否送到她手上。
他像一只固执的萤火虫,试图用微弱的光照亮并穿透那厚重的帷幕。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有的举动,早已在庞尊庞大监控网中留下了痕迹。
……
这日。
庞尊的书桌上,放着高泰明试图接触庄园、调查医疗记录的全部报告。
每一张照片,每一条记录,都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更刺中了他那扭曲的占有欲和内心深处不愿承认的忌惮。
“他还真是……不死心啊!”
庞尊的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
当晚,他带着一身寒意闯入白光莹的画室。
她正对着一幅未完成的,色调压抑的画发呆。
他猛地抽走她手中的画笔,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的旧情人,还在外面像苍蝇一样围着打转。怎么,还在期待他来救你出去?”
白光莹心脏猛地一缩,面上却努力维持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他冷笑,将一叠高泰明在庄园外徘徊的照片摔在画架上,“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心思。记住,你现在是庞夫人,你的每一滴血,每一寸肌肤,都属于我。外人觊觎我的东西,会是什么下场,你想亲眼看看吗?”
这次,他没有仅仅停留在言语威胁。
他以“加强安保,防止外界骚扰”为由,进一步缩减了白光莹在庄园内本就有限的自由活动范围,连温室花园的散步时间都被严格限制和监视。
他甚至故意在她面前接电话,用冰冷的语气下令加大对白氏某个无关紧要项目的审查力度,让她清楚意识到,她任何“不轨”的念头,代价都会由她在意的人承担。
结果可想而知。
高泰明的关心,非但没有成为救赎,反而成了收紧她脖子上枷锁的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