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过往行为后,庞尊开始了他的忏悔和再次道歉。
YING工作室外的长廊。
雨夜,庞尊没有打伞,浑身湿透地站在紧闭的工作室门外,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伤口处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色。他敲了敲门。
门打开一条缝,白光莹冷漠的脸出现在后面。
看到庞尊这副样子,她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波动,随即被更深的冰霜覆盖。
白光莹语气毫无起伏:
“庞总,走错地方了。你的医疗团队在雷霆庄园。”
说着就要关门。
庞尊猛地伸手抵住门,动作却不敢用力,声音因寒冷和虚弱而颤抖:
“等等!我……我不是来要求什么的……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白光莹停下关门的动作,倚在门框上,抱臂看着他,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说。”
庞尊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对不起。”
这三个字沉重而干涩,仿佛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光、白光莹,对不起,为过去所有的一切……为抽血,为囚禁,为利用,为欺骗,为……‘晨曦计划’……为我带给你的每一分痛苦和恐惧。”
白光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庞尊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悔恨:
“我知道这三个字一文不值,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不求你原谅,我甚至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到了我自己……有多么丑陋和不堪。高医生说得对,我差点毁了你……”
白光莹笑了笑,终于开口,声音却像冰锥:
“说完了?既然说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她再次准备关门。
庞尊急切地,却又不敢再拦:“等等!还有白氏……我已经把你家所有的产业都转回了你父亲名下,不,是转到了你的名下。连同过去几年所有的收益,以及……雷霆集团10%的股份作为补偿。律师明天会来找你签署文件。”
白光莹闻言嗤笑一声:“庞总真是大手笔。用钱买心安?可惜,我不需要。你的钱,带着你的愧疚,一起滚。”
“我……”庞尊痛苦地闭了闭眼:“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这只是我应该还给你的。你可以用它做任何事,捐掉,烧掉,随你高兴。那是你的自由。”
他顿了顿,看着地面,声音低了下去:
“还有……南非那个矿脉的项目,我放弃了。文森特……他之前找过你麻烦,我会处理干净,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厌烦。”
他抬起头,雨水和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液体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试图看清她,却又不敢直视。
“对不起,我只希望你……平安、健康、自由,做你想做的YING。这就够了。”
说完,庞尊深深地看了白光莹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极致。
里面有悔恨,有卑微的爱意,有绝望,最终都化为一片沉寂的灰烬。
他缓缓松开抵着门的手,转身,一步一步地,踉跄地走入冰冷的雨幕中,背影孤独而萧索。
白光莹站在原地,看着庞尊消失在雨夜里的,似乎将要垮掉的背影,握着门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不能原谅……
白光莹,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