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狂

夏晚刚走出校门，就被一道尖锐的女声钉在原地。

“喂！夏晚，你给我站住！”

苏珊带着梦枝染堵在巷口。两人校服外套半敞，领口别着夸张的金属徽章——那是她们自封的“女王”标记。苏珊抬手，毫无预兆地甩下一巴掌。啪——

夏晚的头被扇得偏过去，耳膜嗡嗡作响。

“就是你向老师告状？”

苏珊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

“……不是我。”

夏晚的嗓音发颤，却倔强地挺直脊背。

“野孩子……你也配”

苏珊嗤笑，一字一顿地碾碎她的自尊。

梦枝染皱了皱眉，伸手去拉苏珊的袖子。

“算了吧，再打就……”

“闭嘴。”

苏珊甩开她，一脚踹向夏晚的小腿。夏晚踉跄着撞上墙根，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时，她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

“夏晚！”

黑色轿车急刹在巷口。车门弹开，夏榆逆光而来，风衣下摆被风掀起，她蹲下身，指腹擦过妹妹嘴角的血迹，眸色瞬间沉到极点。

苏珊被阴影笼罩，下意识后退。

“道个歉就……”

“道歉？”

夏榆站起身。

“你配？”

李叔不知何时已绕到梦枝染身后，一记利落手刀。女孩无声滑落。

苏珊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夏榆掐住她脖子，强迫她看向自己

“看清楚，这才是告状的下场。”

轿车驶离巷口时，夏晚在真皮座椅上缓缓睁眼。夏榆的西装外套裹着她，残留着淡淡的香味。

“醒了？”

夏榆侧过脸，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夏……榆。”

夏晚的嗓音沙哑，却带着奇异的安心。

夏榆突然倾身，额头抵着她的。

“再敢瞒着我受伤，就把你锁在卧室里。”

“……暴力狂。”

夏晚小声嘟囔，却悄悄勾住对方的手指。

前排李叔目不斜视地升起隔板，后视镜里，夏榆正用指尖一点点擦去夏晚脸上的灰痕，动作很轻。

别墅门口，夏榆打横抱起睡着的女孩。李叔迎上来要接手，被一记眼刀钉在原地。

“嘘……”

夏榆用口型示意。

“她怕黑。”

卧室里，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夏晚的睫毛上。夏榆单膝跪在床边，用湿巾擦净她手腕的擦伤，最后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晚安……”

门缝透出的光熄灭了。走廊尽头，李叔听见大小姐哼着走调的摇篮曲，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以后再有人敢碰你……”

未尽的尾音消失在旋开的门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