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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易烊千玺手里的瓷瓶，感觉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墨寒把瓶子递给我，我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苦杏味。和沈天泽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一直都知道怎么用毒。"我的声音有点发抖，但还是继续说，"那天晚上，你给他下的毒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站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晨光从地牢的铁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挺温柔的。
我突然觉得好笑。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替我决定。连沈天泽的生死都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问他，"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我爸爸吗？我妈吗？还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往前走了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能看清他眼里的血丝。他昨晚肯定没睡。
"我不是想害你。"他说，"我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就背着我杀人？你觉得杀了沈天泽就能让我开心？"
他的手还拿着瓷瓶，指节有点发白。我能感觉到他在克制自己。
"你爸临死前托付过我。"他说，"他说要我照顾你。"
这句话像根针扎在我心上。我爸说过这话？什么时候？
"你骗人。"我说，"我爸怎么会认识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我爸的字迹。
"给千玺：我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璃茉这孩子倔得很，以后就拜托你了。她要是想报仇，拦着点。要是不想活了，拉住她。林承渊。"
我的手在发抖。原来我爸早就认识他，早就……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三年前。"他说，"那时候你爸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找我谈过很多次。"
我靠在墙上，感觉站不稳了。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从头到尾都是安排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问他，"就因为我爸拜托你？"
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不是。"
"那是为什么？"
他伸出手想碰我，但我躲开了。现在我不想让他碰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后来越了解你，就越想保护你。"
"可你骗了我。"我说，"你明明知道沈天泽是怎么回事，却一直瞒着我。"
他叹气："我不是想骗你。我只是怕你太冲动。"
"我需要你保护？"我笑了，"我还是个孩子吗？"
他摇头："不是。但有时候，你真的会做傻事。比如那天跳楼。"
提到那天，我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我记得自己往下跳的时候，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他出现了。
"你为什么那么傻？"我问他，"你知道掉下去会怎么样吗？"
"知道。"他说，"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死。"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右臂上有道疤。那应该是那天留下的。
"疼吗？"我忍不住问。
"现在不疼了。"他说，"只要你好好的。"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很有力气，但我没挣扎。
"你知道吗？"他说，"那天我抱着你掉下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救你，死也值了。"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有泪光。易烊千玺从来不会轻易哭的。
"别这样。"我说，"你哭起来很难看。"
他破涕为笑："那你别做傻事就行。"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我饿了。"
"我去给你做饭。"他说。
"你会做饭？"
"不会。"他笑了，"但我可以学。"
我们走出地牢的时候，阳光正好。我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泽已经被抬走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那个赵老头呢？"
"走了。"他说，"他知道事情办完了，就离开了。"
我点点头："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朝中那些人真的都死了？"
"应该都死了。"他说，"御史台那边已经派人去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我说，"回我爸妈以前住的地方。"
他点头："好。"
我们往家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摊。他买了两串糖葫芦给我。
"小时候你喜欢这个。"他说。
"你怎么知道？"
"你爸告诉我的。"他说，"他说你每次生气的时候，吃糖葫芦就能消气。"
我咬了一口，甜甜的。确实，小时候我经常这样。
"其实。"我突然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不是因为我爸，也不是因为你答应了什么。是因为……"
他看着我："因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我说。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我喜欢你。"
我脸红了，赶紧低下头吃糖葫芦。他伸手帮我擦了擦嘴角的糖渍，我这次没躲开。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真的进厨房去做饭了，虽然最后烧糊了一锅粥。
"看来是真的不会做饭。"我笑着说。
"但我可以学。"他说，"为了你，我可以学会一切。"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也许这就是幸福吧。有个人愿意为你改变，愿意陪你一起走过风雨。
"对了。"他突然说，"你妈留下的字条，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说，"她说让我好好活着。"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我想好好活着，但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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