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

他脸色骤变，手上的青筋暴起："林璃茉！"

弩箭破空而至，我推开他跃向棺材。血莲在我胸口绽放，整间石室被红光笼罩。我能感觉到血液在逆流，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不要！"易烊千玺大喊，"我宁可死也不让你这样！"

沈天泽带着人冲进来，举着青玉碗挡在门口："正好，省得我费功夫。"

血莲突然全部飞向他，碗中的蓝光瞬间黯淡。沈天泽惨叫着跪倒在地，青玉碗摔成碎片。

"现在..."我转身看向易烊千玺，"该解决你身上的毒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口，那里正在渗出红色液体。血莲吸收了我的血，开始疯狂生长，在空中交织成网。

"你总是这样..."他咬破舌尖，"什么都不说就做决定..."

血莲网罩住整个石室，将追兵全部困在外面。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那天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你救过我两次命，这次该我救你。"

他收紧手臂："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外面传来打斗声，还有马蹄声。血莲的红光中，我看见他脖颈处的印记正在消退。

"他们来了。"我说，"刑部的人。"

他低头看着我："等你好了，咱们好好谈谈。"

我笑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跟我说话了。"

"傻瓜。"他抹去我脸上的血，"那天在茶楼，我就该认出你是谁的..."

血莲突然全部炸开，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追兵趁机冲进来，却被突然出现的骷髅挡住去路。

"走！"墨寒突然清醒，拉住我们往外跑。

我回头看了一眼，女尸正对着我们叩首，铜钱剑指向地道深处。

地道尽头透出微光，我看见出口处站着个人影。是赵老头，手里握着母亲留下的锦囊。

"终于找到你们了。"他气喘吁吁，"快跟我来，解药在城西..."

易烊千玺突然把我护在身后，断剑横在胸前："谁让你来的？"

赵老头举起双手："是绣娘托梦给我的，她说只有用血莲和至亲之血..."

"够了！"我打断他，"别再拿我娘骗我。"

血莲突然从我胸口飞出，直取赵老头咽喉。他在最后一刻露出诡异笑容，眼眶里涌出黑雾。

"果然是你..."易烊千玺挥剑斩断血莲，"沈文渊的手下。"

赵老头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个陌生女人。她咯咯笑着倒在地上："没想到...还是败在血莲手上..."

我踉跄着往后退，易烊千玺扶住我："别看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墨寒突然指着地道尽头："那边还有条路！"

血莲自动为我们照亮前方，这条路比想象中长。我能感觉到毒性在扩散，双腿越来越沉。

"等等。"易烊千玺突然停下，"你听..."

远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哭泣声。那声音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半夜偷偷哭的样子。

"往前走..."我扯了扯他衣袖，"我不想你再为我受伤。"

他却笑了："你还是这么倔。"

指尖轻抚过我眼角，就像上次在乱葬岗那样温柔。

"当年在茶楼..."他忽然说，"我就该认出你是谁的..."

锁链声越来越近，我却觉得眼皮好重。倒下的瞬间，我听见他喊我的名字。

醒来时已经在马背上，易烊千玺的气息萦绕鼻尖。他的檀木香混着药草味，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喝的那杯茶。

"坚持住..."他说，"很快就到了。"

我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听他絮絮地说起往事："那年瘟疫...我娘用最后半碗米粥换来半片花瓣..."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他脸上，我才发现他嘴角有道伤口。一定是刚才救我时留下的。

"疼吗？"我伸手想碰，却被他握住手腕。

"只要你不疼就好。"他说。

怀里的血莲突然躁动起来。它们隔着油纸灼烧皮肤，像在回应某个召唤。我抬头望去，城西方向亮起星星点点的荧光，如同夏夜流萤。

"他们来了。"易烊千玺收紧缰绳。

马鞭抽在马背上，惊雷般的脆响。我伏在他肩头，能闻到他发间混着药香的檀木气息。这味道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在茶楼窗前喝茶的样子。

马鞍突然剧烈颠簸。易烊千玺闷哼一声，左臂多了支羽箭。他扯断箭杆继续策马狂奔，血珠溅在我手背，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