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

"别怕。"他低声说，"这次换我带你走。"

沈天泽大笑："感人啊！可惜..."他举起青玉碗，"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弩箭破空而至。易烊千玺把我护在身后，断剑横扫。箭矢钉在石壁上，发出闷响。老者不知从哪摸出把匕首，割破指尖在空中画出血色符咒。

"快喝药！"他对我喊，"只有趁现在..."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陶碗。药汁浓稠发黑，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易烊千玺的手始终扣在我手腕上，掌心全是汗。

沈天泽泼出青玉碗里的液体。蓝雾扑面而来，我拽着易烊千玺往后退。骷髅们却纹丝不动，铜钱剑直指我们。

"它们不受控了！"易烊千玺把我护在身后，"毒性发作太快..."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我摸到怀里躁动的血莲，那些花瓣烫得惊人。沈天泽一步步逼近："现在，该收网了。"

墨寒突然扑过来，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是火折子。他对我使了个眼色，喉间发出咯咯声响。

"走..."他嘴唇翕动，没发出声音。

易烊千玺的呼吸越来越重。我感觉到他后背的冷汗，还有那些骷髅移动时带起的风。血莲突然剧烈震动，像是要冲破油纸。

"等一下..."我盯着骷髅们的阵型，"它们为什么始终围成圈？"

易烊千玺咬破舌尖："因为...他们在保护..."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我们顺着斜坡往下坠，沈天泽的怒吼声越来越远。黑暗中，易烊千玺始终紧紧抱着我。落地时摔得七荤八素。我摸索着找到他手臂："你还好吗？"

"嘘——"他按住我手腕，"听。"

水流声。还有铁链拖地的声响，比之前更清晰。血莲突然安静下来，贴着胸口发烫。

"往前走。"他说，"解药应该就在水声传来的地方。"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他的手指始终扣着我手腕，掌心全是汗。突然，前方亮起微光。

"有人？"我屏住呼吸。

光斑在晃动。等走近了才发现是几盏油灯，挂在潮湿的石壁上。灯下坐着个白发老者，正在煎药。

"终于来了。"他头也不抬，"再不来，药就要凉了。"

药香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老者头也不抬地搅动着药罐，火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你们来得比预期早。"他声音沙哑，"不过正好，药刚熬到火候。"

易烊千玺扶着我往前走，脚下的石板湿滑。他的手心全是汗，脖颈处的红印若隐若现。我感觉胸腔里的血莲在躁动，贴着皮肤发烫。

"您认识我们？"易烊千玺警惕地问。

老者终于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是你娘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他掀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她用半片血莲救了我这条命。"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骷髅突然围拢过来，铜钱剑指向我们身后。沈天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铁链拖地的声响越来越清晰。

"先喝药。"老者递来陶碗，"解毒需要时间。"

易烊千玺却不接："如果喝了这药，她会怎样？"

老者沉默片刻："血莲是把双刃剑。你身上的毒要靠它解，可它也会要了她的命。"

我伸手接过碗："给我。"

易烊千玺按住我的手腕："不行！"

"听话。"我抬头看他，"你中毒太深，等不到明天。"

他喉结滚动，手指却收得更紧："那我们一起喝。"

"胡闹！"我急了，"这药只能救一个人..."

话没说完，地面又开始震动。水流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锁链拖地的声响。老者猛地站起来，药罐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