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过寿那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别说你们都不知道。”
子桑的笑，让池骋觉得好刺眼。
他们都知道奶奶身体不好，医生也说过要多陪陪老人家，可似乎都没有在意，他这个亲孙子甚至都不如一个外人。
池骋松开了子桑，转身靠在墙上，似乎有些悲伤。
子桑抚平了自己的衣服，起身走了。
池骋看着池老太太床前表孝心的爸妈叔婶，忍不住撇了撇嘴。
走出房间，他正好看到管家在和吴所畏说话：“这位先生，家里最近不适合招待客人，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可好？”
“我不能送奶奶一程吗？”
“这个……”
池骋走到吴所畏身边，看着管家：“怎么了？”
管家：“老太太说，她只要子桑小先生在就好了，其他人，她不想看见。”
池骋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我会送他回去的。”
“是，少爷。”
管家看着一起离去的两个人，也只有叹口气。
刚才要不是池骋质问子桑，他也不会这么不顾情面的赶吴所畏。
几天的相处，他似乎已经接受子桑，不想他被人误会，被人伤害。
池骋再次回来的时候，管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子桑小先生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没合眼，你不该怪他的。”
池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耳边还响着吴所畏的话：我没资格送你奶奶，凭什么子桑就有？
池骋的爸爸走了出来：“这几天哪儿都不准去，多陪你奶奶说说话。”
“好。”
子桑换了衣服，抱着琵琶走进了池老太太的房间，其他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
池骋也跟着走了进去。
“我走了之后，这里就送给你了，喜欢吗？”
“喜欢，谢了。”
“是我亏欠你的，你能收下，我还是很高兴的。”
“还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
池老太太看着池骋：“奶奶交给你一件事，这座宅子的一切花销，都要你来承担，能做到吗？”
“好。我会替奶奶守好的。”池骋点了点头。
“替我照顾子桑。”
“……好。”
池老太太神色越发灰败，她看着子桑的琵琶：“能让它给我陪葬吗？”
“好。”子桑看了看手里的琵琶，点了点头。
“先生，来世，再见……”
池老太太闭上了眼睛。
她并没有很痛苦，痛苦那么久了，回光返照让她走的安详。
子桑看了一眼正要哭的池骋：“让我送送奶奶？”
“你要干什么？”
子桑没再说话，垂着眼睛看着琵琶上的弦，手指动了起来。
他大概理解老太太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应该是把他当成了故人。
他一曲弹完，把琵琶往池老太太身边一放，转身就走了出去。
一个琵琶他还是送的起的，毕竟相册那里还有好几个呢。
至于房子，池老太太说了给他，手续都办好了，那就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
池老太太的葬礼很隆重，办的很体面。
葬礼结束之后，长辈们都走了，还有几个池骋的兄弟姐妹留了下来。
管家站在子桑身后：“他们，来者不善啊。”
“考验人品的时候到了，给池骋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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