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穿过人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奇怪的油脂气味扑面而来。卡车货柜门打开着,里面躺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此刻已经被鲜血浸透,腹部微微隆起。最奇怪的是,她全身都涂满了某种油脂,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我凑近闻了闻,那股带着青草水果香又夹杂着苦涩的气味让我立刻想起来了——这不就和刚才在小巷里看到的那个油桶里的气味一模一样吗?是橄榄油!
法医初步检查后告诉我,死者大约二十出头,从衣着打扮看家境应该不错。由于天气炎热,尸体在密闭的货柜里已经开始腐败。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但最让我在意的还是这些橄榄油——它们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沾上了同样的油。是在检查尸体时蹭到的?还是在巷子里和黑衣人搏斗时留下的?真是奇怪!
现场勘查结束后,我们立即返回那条阴暗的小巷进行二次搜查。除了一个44码的脚印和一桶橄榄油之外,黑衣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线索。回到局里开会时,大家都认为首先要查清楚这辆卡车的来历。
通过全城排查,很快就有目击者提供线索:案发当天曾看到这辆卡车经过克里克桥。这座横跨星月河的桥梁北面就是工业区,这个路线说明被害人很可能是在阿拉斯以北遇害,然后被运到案发现场的。
我们很快找到了卡车的主人——一位做进出口贸易的商人。当我们登门调查时,他正在客厅里和妻子一起翻看家庭相册。"案发当晚?我和太太在参加慈善晚宴。"他指着照片里举着香槟杯的自己说,"至于卡车被盗...不过是个运输工具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没那么简单。首先,我们敲门后,他足足迟了五分钟才开门;其次,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对运输车辆被盗如此轻描淡写?不过他的鞋码确实和现场脚印对不上——但是我注意到他书架上的那本《地中海橄榄种植》,还有他袖口隐约可见的油渍时,我的怀疑更深了。
法医的发现更印证了我的猜测:"橄榄油除了美容淡斑之外,还有抑制出血的作用。"这个结论让我后背发凉。
案情分析会上,我在白板上画出了案件关系图。当商人和"黑衣人"之间被我用红线连接起来时,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们要追查的不是单独作案的凶手,而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网络。那些看似平常的橄榄油,很可能就是揭开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
接下来的调查重点很明确:要查清楚商人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他和橄榄油产业的关联;要核实他案发当天的具体行踪;还要对被害人身份进行深入调查。这个案子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