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下的约定
冰岛的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刘耀文把围巾又紧了紧,指尖触到针织的纹路时顿了顿——是丁程鑫没织完的那条,后来马嘉祺接过去续完了,针脚在中间拐了个突兀的弯
“耀文,往这边走。”敖子逸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他手里举着导游给的极光观测图,羽绒服帽子上落满了雪,像只圆滚滚的熊。姚景元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个保温箱,里面是宋亚轩坚持要带来的蓝莓,冻得硬邦邦的
宋文嘉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贺峻霖的摄像机正对着漫天飞雪,镜头盖没关,他却浑然不觉,睫毛上结着细碎的冰晶,侧脸冷得像冰雕。直到宋文嘉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猛地回神,慌忙关掉摄像机,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比冰岛的气温还冷
他们住的小木屋在荒原深处,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暖光。张真源在厨房煮热可可,勺子碰撞杯壁的声音里,突然响起宋亚轩的轻笑——很轻,像羽毛落在雪上,他正把一颗冻蓝莓塞进贺峻霖嘴里,对方皱眉的样子,像极了以前被丁程鑫捉弄时的表情
“酸吗?”宋亚轩问,眼睛亮了亮,是这些年少见的鲜活
贺峻霖没说话,只是默默往宋亚轩手里塞了块曲奇
夜里十点,极光终于来了
淡绿色的光带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流动,像谁打翻了调色盘。刘耀文第一个冲出去,手机举得老高,镜头却对着空无一人的雪地,喃喃自语:“丁哥你看,比照片里还好看。”严浩翔站在他身边,没像往常一样怼他,只是把围巾往他脖子上又绕了两圈,指尖触到少年冻得发红的耳垂时,动作顿了顿
马嘉祺坐在木屋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捏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从重庆带来的土。是丁程鑫的骨灰,他坚持要带在身上,说“答应过要一起看极光的”。绿色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深不见底的湖,他把瓶口对着极光的方向,轻声说:“你看,我们都来了。”
张真源抱着吉他走出来,坐在马嘉祺身边,拨响了那首《星河长明》。旋律在寂静的荒原上散开,贺峻霖的和声突然响起,清透得像冰下的溪流;宋亚轩跟着加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敖子逸和姚景元靠在门框上,影子被极光拉得很长,像两个沉默的守护符
刘耀文唱到副歌时突然唱不下去了,严浩翔接过他的词,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浓浓的鼻音。马嘉祺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打节拍,在本该丁程鑫唱的那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有吉他声在空荡的雪地里回荡
极光变幻着形状,像在跳舞
宋亚轩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颗——是冻蓝莓,硬得像小石头。“丁哥爱吃的。”他说,声音发颤,自己先丢了一颗进嘴里,酸得眼眶发红,却还是用力嚼着,像在吞咽什么滚烫的东西
贺峻霖的摄像机一直开着,镜头从极光扫到每个人脸上,最后停在马嘉祺手里的玻璃瓶上。绿色的光透过玻璃,在雪地上投下小小的光斑,像颗跳动的心脏
“明年还来吗?”回去的路上,敖子逸轻声问
“来。”马嘉祺回答得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每年都来。”
木屋的灯光在身后越来越远,雪地上留下七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被风吹得渐渐模糊。刘耀文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最后一缕极光:“你们看,像不像丁哥以前画的星星?”
真的很像
像他总爱在练习室镜子上画的歪扭星星,像他送每个人的星星项链,像他笑起来时眼里闪烁的光
回去的飞机上,贺峻霖把摄像机里的视频导进电脑,画面最后停在空无一人的雪地,极光在那里流动,像谁留下的拥抱。他犹豫了很久,在视频结尾加了一行字:
“丁程鑫,我们替你看到了。”
窗外的云层翻涌,像一片白色的海。张真源靠在窗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颗没吃完的蓝莓,冻得像颗小小的宝石。宋亚轩在给他盖毯子时,发现他眼角有泪光,在阳光下亮得像碎掉的星星
原来有些约定,就算少了一个人,也能带着他的份,一直走下去
比如在丁程鑫走后,每年的24号他们自发的居然“星月之约”,那是他们最爱的人和他的粉丝的约定,现在他不在了,他们要代他完成,他们相信他会看见的,一定会
又或许就像这每年都会出现的极光,就像他们心里,那个永远24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