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自己了

宋亚轩逼近医生，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人性化的温度，只剩下绝对的占有和毁灭性的威胁。

宋亚轩听清楚…

宋亚轩她活，你们活。 她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医生吓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连点头，立刻转身冲回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再次紧闭。

宋亚轩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那双盯着手术室门的眼睛，赤红一片。

张真源靠在对面的墙壁上，表面看起来比如同困兽般散发着骇人气息的宋亚轩要冷静许多，但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指节早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那盏灼人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主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极度疲惫和如释重负，却又夹杂着更深的凝重。

他摘下口罩，露出苍白汗湿的脸。

万能角色血终于止住了，输血也在进行。我们…尽力了…

医生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关键也最不确定的部分。

万能角色命暂时保住了。

万能角色但是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一段时间，后续可能会有一系列问题…

万能角色至于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得看她自己能不能扛过接下来最关键的这一关了。

命保住了，但悬而未决的清醒，变成了另一场更为磨人的等待。

宋亚轩紧绷到极致的下颌线微微松动了一下，那滔天的煞气收敛了些许，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医生，仿佛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和全部含义。

很快，慕澄真被推了出来。她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脸色比之前更加透明。

宋亚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移动病床，直到病房门关上。

他没有立刻跟进去，只是站在原地，良久，才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病房内。

张真源打开刚在医院楼下买的毛巾，用温水仔细浸湿，拧到半干，确保温度适宜。

他动作极其轻柔，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微冷汗。

擦完后，他将毛巾放在一边。目光落在她那只没有输液、安静放在身侧的手上。

张真源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少女那只冰冷的手。

张真源慕澄真。

张真源你是多绝望才会……

张真源对不起……

“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心中莫名浮现了这句话。

张真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浮现这句话。

自己有资格保护她吗？自己凭什么？

宋亚轩张真源……

宋亚轩冰冷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打破了病房内近乎凝滞的空气。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精准地落在张真源依旧握着慕澄真的那只手上。

张真源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慕澄真的手。那只苍白冰冷的手无力地落回床单上。

宋亚轩你回去休息。

宋亚轩这里有我看着。

这句话是在明确地划分界限，宣告此刻的守护权。

张真源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和不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张真源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他侧身从宋亚轩身边走过，离开了病房。

宋亚轩没有回应，直到张真源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迈步走进病房，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宋亚轩站在原地，目光在昏暗的病房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墙上的开关。他抬手，“啪”的一声轻响，将室内刺眼的白炽灯关闭。

他走到窗边，伸手，猛地将厚重的窗帘向两边拉开。清冷的、毫无温度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入，瞬间铺满了大半个病房。

宋亚轩转过身，逆着月光，身影被拉得愈发颀长而具有压迫感。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病床，落在被月光笼罩的慕澄真身上。

宋亚轩沉默地凝视着她。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盘旋。

“为了逃离我… 你宁愿选择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