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还挺有意思
春桃朱公子还说,
春桃递过张字条
春桃若小姐看得懂,改日他想请您去城郊看新修的蓄水塘
苏瑶展开字条,字迹清隽,末尾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水坝,像孩童的涂鸦。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这哪是“守护者”,分明是个藏不住心思的水利迷。
正看着,院外传来苏婉的脚步声。她抱着本《女诫》站在门口,脸颊还带着点红,声音比昨日软了些
苏婉姐姐,我来抄书了
按“剧本”,她该趁苏瑶不备,把抄书的墨汁打翻在苏瑶的新裙上,可此刻看着苏瑶手里的《河渠要术》,指尖竟有些犹豫。
苏瑶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
苏瑶坐吧。墨在那边,自己倒
苏婉坐下时,目光总往书页上瞟。半晌,她终于忍不住问
苏婉姐姐看得懂这个?我听人说,朱公子总去河边转悠,府里人都笑他‘不务正业’
苏瑶能让河水不淹庄稼,算哪门子不务正业?
苏瑶翻过一页
苏瑶比盯着别人的裙子有没有墨渍强多了
苏婉的笔尖顿了顿,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团。她没像往常那样嘴硬,反倒小声说
苏婉昨日……是张嬷嬷教我说的。她说只要按她说的做,爹就会更疼我
这倒是新鲜。苏瑶抬眼,看见妹妹攥着笔的手松了松,眼里的怯懦淡了些,多了点茫然——就像提线木偶突然发现线松了,不知道该抬手还是放下
苏瑶疼不疼你,看的不是你说了什么,是你做了什么
苏瑶把《河渠要术》推过去
苏瑶抄累了就看看这个,比《女诫》有意思
苏婉盯着书皮,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苏婉我还是抄书吧
只是这次落笔时,力道稳了些,再没溅出一点墨
傍晚时分,春桃端来点心,顺带说
春桃小姐,方才看见朱公子的马车往城西去了,好像还带着几个工匠
苏瑶看向窗外。城西有片洼地,去年汛期淹了不少良田。她忽然想起朱志鑫字条上的小水坝,唇角不自觉扬了扬——看来这位“守护者”,已经开始按自己的心意走了
而廊下的阴影里,秦风刚把“苏家账目暂无异常,但朱公子近日频繁接触工匠”的消息写在纸上。他抬头看了眼苏瑶的窗户,总觉得这几日的事,都跟王爷说的“不对劲”对上了——就像原本走直线的水流,突然拐了个谁也没料到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