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姐姐，我要去。"
林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发紧。那猫咪蜷在她怀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李婉儿刚走，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混合着血腥气，熏得人头晕。
"不行。"我说得斩钉截铁，"太危险了。"
"可是我能感觉到她。"林雪抱着猫往前迈了一步，"那个被困的女孩...她在流血。和那天一样..."
她说的"那天"，是指我被拐卖进山里的时候。那时候林雪才三岁，被扔在福利院，每天做噩梦。直到现在，她还能梦见血。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任务进度更新：被困少女生命值剩余25%】
红字在屏幕上跳动，像催命符。
"时间不多了。"顾言开口，声音沙哑，"如果现在不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瞪着他："你倒是说得轻巧。万一进去出不来呢？"
"所以得有人在外面接应。"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们都疯了吗？"我抓起外套往门口冲，"我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林雪抱着猫，站在玄关的阴影里。她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颤——那种红得发亮的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
"别碰她。"我拦住想上前的顾言，"她现在状态不对。"
"你才不对。"他咬牙，"现在救人最重要。"
我一把推开他："滚。"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林雪说："姐姐...小心那个蛇形胸针..."
雨还在下。我踩着水花往美容院方向跑，脑子里全是林雪刚才的样子。那个胎记，那个胸针，还有那些血...
美容院的霓虹灯在雨中忽明忽暗。我躲在巷口，看着玻璃门上倒映的人影。里面静悄悄的，不像有生意的样子。
手机震动，系统发来新消息：
【检测到目标建筑】
【建议伪装身份：应聘者】
我摸了摸藏在背包里的简历。这是早上临时做的，用的是假名字。林雪帮我画的妆，眼圈特意涂得深一些，显得憔悴。
正准备往前走，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我本能地往后退，却被按在墙上。
"别动。"熟悉的声音，"我陪你进去。"
是顾言。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还没干透。
"你怎么..."
"你当我真让你一个人来？"他松开手，"周医生说美容院最近确实在招人。"
我盯着他看："那你呢？"
"就说想找份兼职。"他扯了扯嘴角，"我在医院实习过，懂点医疗知识。"
这话听着耳熟。昨晚他就这么说的。
"你是系统的人，对吧？"我突然问，"从一开始就是。"
顾言的表情变了变："你想多了。"
"没想多。"我转身要走，"但这次我自己来。"
他伸手想拉我，却猛地僵在半空。
"小心！"
我听到呼啸声的同时，一个黑影从二楼窗户跃下。那人身穿黑衣，胸前一枚蛇形胸针在雨中泛着冷光。
顾言拽着我滚进巷子。砖块擦着我耳边飞过，砸在地上碎成几块。
"快跑！"顾言喊。
我们沿着小巷狂奔。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街角时，我撞上了什么东西。
不，是个人。
"姐..."那人低声叫。
是林雪！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那儿，怀里抱着那只猫。猫咪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
"你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往后倒去。
"小心！"顾言把我推开。
一支弩箭擦着我脖子飞过，钉进墙壁。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林雪倒在我怀里，眼睛紧闭。她手腕上有道细长的伤口，渗着血。那只猫已经不见了。
"她昏过去了。"我说，声音发抖。
"快送医院。"顾言说。
"不行。"我摇头，"得先把她安顿好。"
远处传来警笛声。我们抱起林雪，躲进旁边废弃的仓库。雨还在下，打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我把妹妹放在角落里，掏出随身带的纱布包扎。她的呼吸很轻，像是随时会断掉。
"她怎么会出现那里？"我问顾言。
"可能跟着我们来的。"他皱眉，"那猫也不见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你说周医生给你的视频...最后那段声音..."
"重物倒地的闷响。"
"和刚才猫叫的声音一样。"我说。
顾言愣住了："你是说..."
"那只猫有问题。"我压低声音，"它不是普通的猫。"
外面雨声渐歇。手机又震动起来：
【检测到异常生物信号】
【建议追踪目标：琥珀色瞳孔个体】
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转头看昏迷的林雪。她睫毛颤动，像是在做噩梦。
"我得回美容院。"我说。
"你现在不可能单独行动。"顾言拦住我，"而且..."
他话没说完，林雪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
"姐姐..."她声音沙哑，"地下室有东西..."
"什么东西？"
"不是人...也不是动物..."她喃喃道，"是红光...好多红光..."
我抱紧她："没事的，姐姐在。"
她抓住我的衣服："你不能去...那里有蛇..."
我愣住了。这和李婉儿胸前的蛇形胸针有什么关系？
"必须去。"我说，"那个女孩还在等我们。"
林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
"姐..."她虚弱地说，"对不起..."
"别说傻话。"我把她搂在怀里，"睡一会儿。"
等她再次睡着后，我站起身。
"我得去。"我对顾言说，"但现在需要个帮手。"
"我跟你去。"
"不。"我摇头，"这次得我自己来。你在这儿照顾林雪。"
他想说什么，被我打断："相信我。"
走出仓库时，天已经快亮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简历，朝美容院方向走去。
这次，我一定要揭开所有的真相。
\[未完待续\]美容院的玻璃门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空调开得很足。冷气裹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想起医院产房的气味。前台姑娘正在补妆，见我进来，冲着镜子扬了扬下巴："应聘的？"
"嗯。"我把简历递过去。
她接过时手腕一抖，蛇形胸针撞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盯着那个银光闪闪的物件，喉咙发紧。
"老板在二楼。"她没抬头，"自己上去吧。"
旋转楼梯铺着暗红色地毯。我的脚步声被厚厚的绒布吞掉，像是踩在血泊里。二楼走廊有三扇门，都关得严实。最里面那扇漆成金色的门上贴着"经理室"的标签。
门缝里渗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铁锈混着香水，又像...
"进来。"
门内传来沙哑的女声。我握紧口袋里的美工刀，推开了门。
房间很大，靠窗摆着张黑色真皮沙发。李婉儿就坐在那里，今天换了一身墨绿色旗袍。她手里把玩着一支口红，涂在唇上的颜色红得刺眼。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林雪还好吗？"
我僵在原地。她怎么会知道林雪？
"别紧张。"她勾起嘴角，"你们姐妹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慢慢坐下，感觉后背沁出冷汗。这间屋子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像那天在山洞里，四周都是血迹的时候。
"你想要什么？"我问。
"聪明。"她笑着把口红放回梳妆台，"我就喜欢直接的人。"
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雕花铜镜。镜面映出她身后那面墙——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个抱着猫的女孩。那只猫的眼睛，和林雪怀里的一模一样。
"你的简历..."她突然皱眉，"为什么是假的？"
我心头一跳。她伸手要拿什么东西，袖口的蛇形胸针闪过一道寒光。
"我不是来应聘的。"我猛地站起来，"我要找那个女孩。"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口。
门把手开始转动。
我下意识往后退。李婉儿却笑了，笑得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门开了条缝。一只苍白的手搭在门框上，指尖还沾着水珠。
"姐姐..."
是林雪的声音！
我瞪大眼睛。她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长发贴在脸上。可我们明明把她安顿在仓库...
"你..."我往前迈了一步。
"别动。"李婉儿突然起身，"看看你妹妹现在的样子。"
林雪慢慢走进来，眼神呆滞。她的手垂在身侧，指甲缝里沾着黑褐色的污渍。走到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她停住了。
"林雪？"我的声音发颤。
她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显得格外诡异。
"姐..."她开口，声音却变得沙哑，"你终于来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