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洪荒神降,长留遇骨
诛仙台的罡风刮了三千年,从未有过活物敢在此久留。直到今日,云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劈开,卿哩踏着混沌之气落下,玄色神袍扫过凝结万年的冰棱,竟让那些能蚀仙骨的寒气瞬间化为白雾。
“叮——系统绑定成功。宿主卿哩,洪荒神女,当前任务位面《花千骨》,主线任务:收徒花千骨,护其心性不失;支线任务:修正天道偏差。”
机械音在识海响起时,卿哩正捻起一片被罡风撕碎的桃花瓣。花瓣在她指尖重凝完整,甚至比枝头新开的还要鲜活——这是洪荒神祇的本能,万物生灭,皆在一念之间。
“聒噪。”她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昆仑之巅的雪,“定位目标。”
系统立刻在她眼前展开光屏:【目标人物:花千骨,当前位置:长留山入口,状态:灵力微弱,煞气初显】
卿哩抬步,脚下的云气自动凝成步道。她没穿长留的仙袍,玄色神袍上绣着暗金色的洪荒图腾,走在仙气缭绕的长留山,像一滴坠进玉盏的墨,突兀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路过的弟子纷纷侧目,想行礼又被她周身的气场慑住,只能僵在原地。
长留山入口的桃花林里,小骨正蹲在地上给糖宝找嫩叶。她刚被清虚道长送到长留,连入门考核都没参加,怀里的糖宝饿得直哼哼。“再等等哦糖宝,”她小声哄着,指尖不小心被花枝划破,血珠滴在地上,竟让周围的桃花瞬间开得更盛,“你看,花儿都为你加油呢。”
突然,一阵极淡的莲香漫过来,清冽得压过了桃花香。小骨抬头,看见一个玄衣女子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明明隔着十几步,却像近在眼前——女子的眉眼很冷,瞳仁是极深的墨色,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可她站在那里,周围的桃花却不敢落,连风都放轻了脚步。
“你是谁?”小骨下意识把糖宝护在怀里,声音有点抖,却还是鼓起勇气问。
卿哩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是命定的煞劫印记。她没回答,只是抬手,小骨怀里的糖宝突然飘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身上的虚弱感瞬间消失,还打了个饱嗝。
“呀!糖宝!”小骨惊呼着想接住,却见糖宝稳稳地落回她怀里,触角上还沾着点金色的光。
“煞气已显,留在长留,只会死得更快。”卿哩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一道惊雷在小骨耳边炸开,“跟我走。”
小骨愣住了:“可、可我要参加入门考核,我想拜尊上为师……”
“白子画护不住你。”卿哩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洪荒神祇对众生的漠然,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你命里的劫,只有我能挡。”她伸出手,掌心浮着一朵小小的金莲,“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等着被煞气吞噬,成为别人眼中的妖物。”
糖宝突然从怀里跳出来,蹭了蹭卿哩的指尖,又跳回小骨肩上,对着她用力点头。小骨看着掌心的金莲,又想起清虚道长临终前的话“去长留,找能护你的人”,咬了咬唇,把糖宝塞进袖口,握住了卿哩的手。
女子的手很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小骨刚触碰到她的指尖,就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之前被煞气侵扰的眩晕感瞬间消失。
卿哩收回手,转身往山外走:“从今日起,你是我卿哩的徒弟。”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除了我,谁的话都不必听。”
小骨跟在她身后,看着玄色神袍的衣摆扫过落花,那些被碾落的花瓣竟又重新飞回枝头。她攥了攥手心,那里还残留着金莲的暖意,突然觉得,或许不拜尊上为师,也不是什么坏事。
系统在卿哩识海里感叹:【宿主好快!不过直接带她离开长留,会不会引起白子画注意?】
卿哩淡淡瞥了眼长留山巅的方向,那里有一道隐晦的目光正望过来——是白子画。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洪荒神祇独有的傲慢:“他若敢来,便让他知道,洪荒神祇的徒弟,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说话间,她已带着小骨消失在桃花林尽头,只留下满地重新绽放的桃花,和空气中那缕不散的莲香,像在宣告:这个小世界的剧情,从今日起,由她改写。
离开长留山界时,暮色正漫过云端。卿哩没用法术赶路,只是牵着小骨的手,一步步走在山道上。玄色神袍扫过路边的野草,枯败的草叶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返青,连石缝里都钻出了嫩苗。
小骨偷偷打量她的侧脸,夕阳的金辉落在卿哩下颌线,却没冲淡那份冷意,反而让她唇间那点极淡的莲香更清晰了——不像长留仙酿的甜,是清冽的、带着力量的香,像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雪,却又藏着能让万物复苏的暖。
“神、师父,”小骨犹豫着开口,指尖攥着袖口的糖宝,“我们要去哪里呀?”
卿哩脚步没停,目光落在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万莲谷。”她淡淡解释,“洪荒遗境,煞气进不去。”
系统在识海里咋舌:【宿主居然把万莲谷搬过来了?那可是你当年在洪荒的清修地!】
卿哩没理会系统的惊叹,只是在路过一条溪流时停下。溪水被上游冲下来的碎石堵着,积成一汪死水。她抬手对着溪流虚虚一握,那些碎石便自动排开,溪水立刻奔涌起来,还浮起几朵白色的莲花,顺着水流往万莲谷的方向飘。
小骨看得眼睛发直,直到卿哩把她拉到溪边洗手,才回过神——她手腕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煞劫红线,在溪水的冲刷下淡了些,连带着心口的闷痛感都轻了。
“这水……”
“洪荒灵泉,能涤荡煞气。”卿哩抽回手,玄色衣袖掠过水面,带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小小的水莲花,落在小骨发间,“以后每日用这里的水修炼,煞气便不会再乱蹿。”
小骨抬手摸了摸发间的水莲花,冰凉的触感里藏着暖意,像师父的手。她突然想起在蜀山时,清虚道长也总这样护着她,可道长不在了……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卿哩似有所觉,停下脚步看她。夕阳落在小骨泛红的眼眶里,像盛着两汪碎光。她没说安慰的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玉牌上刻着繁复的洪荒图腾,边缘还缀着颗小小的莲子。
“滴一滴血上去。”卿哩把玉牌递过去,指尖无意中碰到小骨的指尖,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这是莲心佩,能替你挡三次致命伤。”
小骨咬着唇,用之前被花枝划破的指尖在玉牌上按了按。血珠刚碰到玉牌,就被图腾吸了进去,原本暗哑的玉牌瞬间亮起暖光,缀着的莲子还轻轻晃了晃,像活了过来。
“以后它就是你的法器。”卿哩看着玉牌认主,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这莲心佩,是她用自己的神元炼化的,比洪荒至宝还要珍贵,“除了我,别让任何人碰。”
小骨把莲心佩紧紧攥在手心,暖光透过掌心渗进心里,刚才的委屈突然就散了。她用力点头:“嗯!师父给的,谁也不给碰!”
两人走到万莲谷入口时,天色刚好暗下来。谷口没有山门,只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上浮动着金色的符文,是洪荒时期的护山大阵。卿哩带着小骨穿过屏障,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成片的莲花在夜色里绽放,有的浮在水面,有的开在崖壁,连空气中都飘着莲香。远处有座石屋,屋顶爬满了青藤,屋前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像是主人刚离开不久。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卿哩指了指石屋旁的小阁楼,阁楼的窗台上摆着盆刚发芽的桃花,“每日卯时起床,用灵泉洗漱后,到莲池边练我教你的心法。”
她说话时,糖宝从善宝袖口钻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突然朝着莲池的方向蹦了蹦——那里有几只通体透明的鱼正在吐泡泡,泡泡里还裹着灵力。
“那是莲心鱼,”卿哩看着糖宝,语气稍缓,“它们的泡泡能滋养灵虫,让它自己去玩。”
糖宝像是听懂了,立刻跳进莲池,追着鱼泡泡玩去了。小骨看着它欢快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起来,转头想跟卿哩说谢谢,却发现她已经坐在石屋前的蒲团上,闭眼调息,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悠远,仿佛与这万莲谷融为了一体。
小骨没敢打扰,轻手轻脚地走到阁楼前。阁楼里很干净,床铺上铺着柔软的莲叶褥子,梳妆台上还放着一面铜镜,镜沿刻着和莲心佩一样的图腾。她摸着铜镜的纹路,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这里没有长留的规矩,没有别人异样的眼光,只有师父,有糖宝,有开不完的莲花。
夜里,小骨被一阵极轻的琴音惊醒。她走到窗边,看见卿哩坐在莲池中央的石台上,指尖在虚空拨动,没有琴弦,却有清越的琴音漫出来,落在每一朵莲花上。那些莲花像是被琴音唤醒,花瓣轻轻舒展,连莲心鱼都游到石台边,静静听着。
琴音里没有悲喜,却带着一种苍茫的温柔,像洪荒初开时,神祇看着第一批生灵诞生的模样。小骨靠在窗边,听着琴音,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梦里都是莲香和琴音,没有煞气,没有离别。
卿哩弹完最后一个音,指尖的微光散去。她看着阁楼里熟睡的小骨,又看了眼长留山的方向——那里有一道神识徘徊了许久,终究没敢靠近万莲谷的屏障。
“白子画么。”她低声自语,语气里没有在意,只有属于洪荒神祇的漠然,“既护不住,便不必再碰。”
莲池的水面泛起涟漪,映出她玄色的身影,神袍上的图腾与池底的纹路隐隐相和。系统在识海感叹:【宿主这气场,怕是能让整个长留都不敢来要人了。】
卿哩没应声,只是抬手摘下一朵夜莲,花瓣落在小骨的窗台上,替她挡住了凌晨的寒气。
她知道,护一个人,不必时时刻刻盯着,只需给她一片能安心生长的天地,像这万莲谷的莲,不必担心风雨,自会亭亭玉立。而她这个师父,要做的,就是成为这片天地最坚实的屏障,让所有可能伤害她的东西,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小骨的窗台上,那朵夜莲还在静静绽放,像一个无声的承诺。
卯时的晨露刚落在莲瓣上,小骨就被窗外的动静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爬起来,看见卿哩正站在莲池边,指尖悬在水面上——原本平铺在水面的莲叶,正随着她的手势缓缓竖起,像一柄柄碧绿的伞,将池底的灵泉遮得严严实实。
“醒了就过来。”卿哩头也没回,声音清冽如晨露,“今日教你引气入体。”
小骨慌忙套上卿哩备好的素色弟子服——料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摸着像云丝,穿在身上竟能自动调节温度,连晨露都沾不上去。她跑到莲池边时,卿哩刚好收回手,那些竖起的莲叶“哗啦”一声展开,灵泉的水汽带着莲香扑面而来,呛得她打了个喷嚏。
卿哩侧过脸,目光落在她发红的鼻尖,指尖微动。一朵刚绽开的白莲花突然从池里飘过来,停在小骨面前,花瓣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像在替她拭去水汽。
“师父……”小骨愣了愣,伸手想碰那朵莲花,却被卿哩按住手腕。
“凝神。”卿哩的指尖带着微凉的神元,点在她的眉心,“感受灵力,不是用眼睛,是用心。”
小骨连忙闭上眼,可脑子里全是刚才莲花蹭脸颊的痒意,还有卿哩指尖那点奇异的凉意。她越想集中精神,越觉得烦躁,体内那点微弱的灵力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连带着心口的煞气都隐隐躁动起来。
“蠢。”卿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把心放空,想象自己是池里的莲——根在泥里,花在水上,任它风雨,我自不动。”
她的声音像有魔力,小骨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她试着想象自己站在莲池里,脚下是湿润的泥土,头顶是开阔的天空,灵力顺着“根须”慢慢往上爬,竟真的温顺了许多。
就在这时,莲池对岸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是糖宝追着莲心鱼,不小心撞断了岸边的枯枝。小骨的心神瞬间被打断,体内的灵力猛地溃散,心口的煞气趁机翻涌,让她疼得弯下腰。
“没用。”卿哩的声音冷了几分,却在小骨捂住心口时,指尖已捏了个清心诀。淡金色的神元顺着小骨的后颈渗进去,像一汪清泉浇灭了躁动的煞气,疼意顷刻间消散无踪。
小骨眼眶泛红,低着头不敢看她:“对不起师父,我太笨了。”
卿哩没说话,只是弯腰从池里摘了片莲叶,递到她手里。莲叶上的晨露凝而不滴,映着小骨的影子:“捏着它,什么时候能让露水滴进灵泉,什么时候再学引气。”
说完,她转身走向石屋,玄色神袍扫过水面,带起的涟漪里浮出几枚饱满的莲子。
小骨握着莲叶站在池边,看着卿哩的背影消失在石屋门口,突然咬了咬唇。她试着集中精神,想让莲叶上的露水滴落,可无论怎么努力,那些露水都像长在了叶面上,纹丝不动。
糖宝蹦到她肩上,用触角蹭了蹭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小骨吸了吸鼻子,把糖宝捧在手心:“我们不能让师父失望。”
她就那么站在池边,从晨光微露到日上三竿,连午饭都没去吃。莲叶被她的掌心焐得温热,露水渐渐少了些,却始终没落下一滴。直到日头偏西,她的指尖都捏得发白,才终于有一滴露水颤巍巍地滚到叶尖,眼看就要落下——
一阵山风突然吹过,莲叶轻轻一晃,那滴露水竟被风吹走了。
小骨看着空荡荡的叶尖,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蹲在池边,把脸埋在膝盖里,小声地哭了起来——她从来没这么笨过,连片叶子都握不好,难怪在蜀山时总被师兄们笑话,难怪清虚道长要把她送到长留……
“哭够了?”
冷冽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小骨吓得一哆嗦,慌忙抬头。卿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食盒,食盒里飘出莲子羹的甜香。
“师父……”她慌忙用袖子擦眼泪,却把脸擦得更花了。
卿哩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她没看小骨哭花的脸,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莲叶。原本被小骨捏得发蔫的莲叶,瞬间恢复了鲜活,叶面上甚至重新凝出了露水。
“洪荒灵物,认主不认力。”卿哩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越想控制它,它越抗拒。就像你体内的灵力,你把它当敌人,它自然会反噬。”
她拿起小骨的手,按在莲叶上:“试着对它说‘请’。”
小骨愣住了:“对、对叶子说话?”
卿哩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她。
小骨犹豫了半天,才对着莲叶小声说:“叶、叶子姐姐,能不能请你把露水滴进池里呀?就一滴,好不好?”
话音刚落,叶面上的一滴露水突然颤了颤,竟真的顺着叶尖滚落,“咚”地一声掉进灵泉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小骨眼睛瞬间亮了,抬头看向卿哩时,眼里还含着泪,却像落了星星。
卿哩看着她这副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快得让人抓不住。她收回手,把食盒递给小骨:“先吃莲子羹。”
食盒里的莲子羹还温着,莲子炖得软糯,甜香里带着灵泉的清冽。小骨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突然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比蜀山的野果甜,比长留的仙糕暖。
卿哩坐在她身边,没吃,只是看着莲池。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玄色神袍上的图腾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小骨偷偷看她,突然发现师父的耳尖好像比平时红了一点,被夕阳染的。
“师父,”她小声问,“你以前也教过徒弟吗?”
卿哩的目光动了动,落在池中央那朵最大的白莲花上——那是洪荒时期,她亲手种下的第一朵莲,陪了她亿万年。“没有。”她淡淡道,“你是第一个。”
小骨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捧着莲子羹的手更稳了。她看着池里重新绽开的莲叶,突然觉得,就算学不会法术也没关系,能留在师父身边,能每天看见这些莲花,就很好。
卿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开口:“明日卯时,继续。”
小骨立刻挺直腰板:“是,师父!”
夜色漫进莲池时,小骨已经能让莲叶上的露水自己落下了。她捧着莲叶跑到卿哩面前,像献宝似的展示:“师父你看!它听话了!”
卿哩看着叶尖滚落的露水,指尖在她头顶轻轻敲了一下——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还算不算太蠢。”
小骨嘻嘻笑起来,把莲叶放进池里,看着它慢慢漂远。糖宝从她袖口钻出来,叼着一颗莲子递给卿哩,像是在替小骨“谢师”。
卿哩看着那颗莲子,沉默了片刻,竟真的接了过来。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刷屏:【!!宿主居然接了!这可是你第一次接别人递的东西!】
卿哩没理会系统的聒噪,只是看着小骨在池边追着糖宝跑,玄色神袍的衣摆被晚风吹得轻晃。她捏着那颗莲子,指尖传来莲子的温软,突然觉得,这个小世界的日子,似乎也不算太无趣。
至少,不用再一个人对着莲池坐亿万年了。
远处的长留山巅,白子画望着万莲谷的方向,指尖在断念剑上轻轻摩挲。他能感觉到那道洪荒神祇的气息越来越稳,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他终究是收回了神识——有些存在,不是他能抗衡的,而那个叫花千骨的小姑娘,或许真的找到了比长留更安全的归宿。
万莲谷的莲池里,最后一朵夜莲缓缓绽放,映着岸边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冷一暖,像一幅刚落笔的画,安静,却已注定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