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二班的白羽同学?是那位坐在窗边、总是安安静静的女生吧。」】
【「白羽同学是老师喜欢的类型呢,总是乖乖的,笔记超工整,也从来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
【从初中开始,安静、乖巧、内向腼腆,这些话语,总是充斥在我的耳边,好像已经成为我的生命的一部分。】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打破我刻板印象的契机。】
【在那次体育祭的演出中,我被同学们推荐,当上了灯光师的助手,被允许站在后台近距离看那些表演者们。】
白羽夏诗站在后台,深蓝色双眼透过面前玻璃看向舞台,在黑暗中,双眼微微发亮。无论身上的平整的制服、还是被扎成长发的黑色马尾,都隐藏在光照射不到的暗处,就像她平常做的那样。
虽然观众席并没有灯光,但是夏诗能够想象出同学们微笑着的神情。在耀眼的聚光灯下,那些平时并不有名的同学们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停地舞动着,自然引来了一阵欢呼声。
她没有笑。羡慕比任何情绪来得都要快。
“真是耀眼啊。”她不由自主地说出声。
由衷的羡慕攥住了夏诗的心,哪怕就登台一次,是不是就能摘下内向拘谨的标签了呢?
“我好像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放学后〉
〈白羽夏诗的家中〉
“彩音坂高级学院——有什么社团——有登台演出的机会呢?”
她拿着手机在学校论坛的对话框里打字。
“……点击发送,好,应该有人能看到我的帖子了吧。”
几乎是按下发送键的一瞬间,一股后悔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滋生。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她下意识地想把帖子删除,手指在删除键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算了,就这样吧。”
过了一会,手机传来几声消息提示音。
“有几个人回了。我看看……”
“唔……‘其实大多数的音乐社团都是有机会的,就看同学你感兴趣什么了’,还有这一条:‘合唱社和舞蹈社都很有名哦~乐队现在超级需要主唱,你要看看吗?’……”
“咦?这是?‘我是说唱社的社长,高二的春原夜明,如果不介意一些流言蜚语的话,明天放学可以来看看我们社团,非常欢迎。’回复居然都在嘲讽他……”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这是她做出重大决定前常做的动作——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云彩在空中肆意的漂浮着,一片欣欣向荣。
“我没有合唱和舞蹈的天赋,乐队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春原学长的社团风评好像不太好……好难抉择呢。”
“现在还早,再逛逛论坛吧。”
夏诗往下翻动的手指停住了,一条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就发送了一首歌?这是什么……《Untitled》(未命名)?我听听看。”
手机屏幕的光突然亮了一下,让夏诗眯起了眼睛。
“唔!手机刚刚是怎么了,出故障了吗?”
她再次点击,这一次,屏幕的光彻底淹没了整个房间。
“好亮!”她说着,不得不闭上双眼,等待着未知的到来。
亮光褪去,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与截然不同的地方,像是一处已经荒废的地铁站道。站台中央立着四个老式的立式麦克风,上面却连接着最先进的音响设备。灯光照出墙壁上风格不一的街头涂鸦。 “白羽夏诗,你好。”
声音在墙边响起,对方没有看她,只是认真的正拿着喷漆罐,在墙上作画,神情严肃而认真。
她看清了那个神秘的绿色身影。
“……初音、未来?!咦咦咦?!”
直到她走到夏诗的面前和她握手时,小诗还保持着她那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为眼前的景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某种全息投影技术?学校的新社团活动测试?还是说……她因为压力太大而出现了幻觉?
所有基于常识的推论都在看到对方那双仿佛蕴含着数据流的眼睛时崩塌了。
“未来……不是虚拟歌姬吗?”她终于问出了声,声音里带着颤抖,“请问……这是基于什么原理运作的?我是在做梦吗?”
未来的双马尾呈透明的蓝白色,发梢还有一些粒子微微飘散,她穿着破损的白色长袜和看起来有些沉重的工业风短靴,略显宽大的风衣裹住了她。
“这里是由心愿构成的地下空间的「世界」。是因为你们真正的心愿还没有找到,我才会在这里出现。”
“我们?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是的,所以我想拜托你,找到他们,他们需要彼此。”
“我、我不明白……”
“拜托了。”未来最后说了一句,那阵亮光再次袭来,她说的“等等”,或许也没有人听到。
「世界」里只剩初音未来一人,她对着夏诗离开的地方,再次低声说了一句:
“拜托了,白羽同学。”
“唔……嗯?”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手机已经息屏。
“……我睡着了?刚刚的,是梦?”
她坐起来,看向窗外,天空已经完全黑了,所有的星星都能清晰可见。远处的灯光也大多数都熄灭。
“现在几点了……嗯?已经这么晚了,我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但是地下空间、涂鸦、穿着大衣的初音未来还是在她的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要我找到他们……街头、地下……她说的是说唱社吗?也许这是一种指引……”
“好,明天就去说唱社看看吧。但现在,就先预习一下明天的课程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