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沈明煦和柳家儿子一同乘着马车向启悦镇出发，因为沈明煦之前是乞丐没有身份证明，所以办理证书的时间比较长，柳母干脆让两个孩子自己去四周逛逛，两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手拉手的上街去了。

沈明煦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仿佛回到了过去还在乞讨的生活。听着周边小贩的叫卖声，大家都在为生活而奔波，他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沈明煦不由得想到如果那一天柳溟风没有带走他，那他会怎么样？落在秋剪罗的手里，应该会生不如死吧？

“糖葫芦，美味的糖葫芦，五文钱一串，快来买啊，快来买啊！”小贩推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象，又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回忆中。那是岳七在讨钱的时候捡到的一串别人掉在地上不要的糖葫芦，可即使这样那串糖葫芦依然被他们当成宝贝。

“小九，你看，七哥捡到了什么？”

“糖葫芦！七哥你真厉害。”

“小九吃一个，剩下的留给小十他们。”

“那你呢？”

“七哥，不爱吃，你们吃就行了。”

“笨蛋岳七，又当老好人，给，我的分你一半。”

“那七哥就谢谢小九了。”

那是他第一次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嗯！”柳溟风看着沈明煦盯着糖葫芦这么久，很干脆的付钱买了一个，塞进了沈明煦嘴里。嘴里甜甜的滋味，让他回过神来。“谢谢，一起吃吧。”不想了，越想越不开心明煦走出茶楼。

两人继续走着，一人一口糖葫芦吃着，沈明煦把烦恼抛之脑后，和柳溟风一会儿看看小贩捏泥人，一会儿去茶楼喝喝茶听听曲。柳溟风去买春油饼了，沈明煦走出茶楼在门口的马车里等着，突然一个人窜了出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少爷，求求您行行好吧，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求您给点钱让我去买点吃的吧，呜呜呜……”沈九听着声音十分耳熟，就像是曾经听到过，于是走出马车想看看来人是谁。那人见人出来就哭的更起劲，哭了有一会儿见人没有动作便壮着胆子抬起头来，看清了人脸，“十五”沈九带着恨意开口道。听见熟悉的名字，十五看着眼前衣着华贵的人，居然和当初的沈九联系在了一起！

“沈九！你不是……不是……”十五已经被吓蒙，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沈明煦。

沈明煦冷笑到“不是什么？不是被抓进秋府，成了替罪羊?还是不是死了吗？”沈明煦就这么站在马车上冷冷的看着地上已经被吓到大小便失禁的十五，心里暗自嘲讽，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么个东西受苦受难，当真是愚蠢至极。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救十五被出卖，他也不会进入秋府，不会遇到柳溟风，更不会有现在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要“好好”谢谢十五。

“阿九，”柳溟风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种气氛。柳溟风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十五，走过来将刚出炉的春油饼塞进了他手中，“你不是想吃春油饼吗？我给你买来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傻笑的柳溟风，沈明煦也笑了笑，转身坐进马车开始吃饼。柳溟风抬脚想跟上，却被十五拉住了裤腿，看着这个人对沈九这么好，心里不舒服，“这位少爷，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个乞丐，而且他还偷过东西，还经常打人，少爷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十五说着哭了起来，但不是伤心，只是想博取同情，他妒忌啊，凭什么沈九可以过得这么好，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而他还在乞讨过日子，他想取代沈九。

可惜柳溟风是见过沈清秋的，他的任何样子他都见过（本人:你确定？）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更何况这个人心思太过于明显了，让人感到恶心。

柳溟风一脚踢开十五，“我不管他是谁，以前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谁都不能动他。何况你说他偷东西应该也是他逼不得已所为，至于打人，我不相信他会无辜伤害别人，还有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怎么配和我家宝宝相提并论。滚！”

马车启程后沈明煦忐忑的问“你真的不在意吗？十五说到……”柳溟风抬手制止了沈明煦说下去，“阿九，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只后悔我没有早点遇到你，不然你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而且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你是怎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还顺手摸了摸沈明煦的脸蛋。

“嗯，”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