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窝在后座数着小包包里的零食,车子突然一个急刹。抬头一看,前方公路中央竟站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娃娃,约莫三四岁,手里还抓着串糖葫芦。
「见鬼了?」黑瞎子猛按喇叭,「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孩子?」
那小娃娃不躲不闪,反而冲着我们咧嘴一笑——满口尖牙闪着寒光!
「是旱魃幼体!」解雨臣迅速抽出一叠黄符,「吴邪带无忧下车!」
我扒着车窗看得真切,那小娃娃的脚根本没沾地,影子也是扭曲的蛇形。正想摸张符纸帮忙,胸口金莲印记突然发烫,烫得我「嘶」地抽气。
「别用灵力。」解雨臣头也不回地甩来道定身符把我粘在座椅上,「你刚解咒,经脉受不住。」
旱魃娃娃突然腾空而起,糖葫芦串炸开成漫天火球。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划出银色弧光,劈开火球的瞬间,我瞥见娃娃脖颈后竟也有个青铜钥匙印记!
「爹地!」我急得直蹬腿,「它身上有——」
话没说完,那娃娃突然瞬移到我窗前,尖指甲「刺啦」划过玻璃。它歪头盯着我胸前的金莲,用沙哑的成人声音说:「姐姐,来玩呀~」
解雨臣的铜钱「砰」地击穿车窗,旱魃娃娃尖叫着后退。我趁机挣脱定身符,从包包底层掏出张皱巴巴的请神符——上次师父说这符请的是路过散仙,时灵时不灵。
「天灵灵地灵灵——」
符纸燃尽的刹那,半空突然掉下个醉醺醺的老道士,一屁股坐在旱魃娃娃身上。娃娃发出「叽」的惨叫,瞬间被压成滩黑水。
「嗝~」老道士挠着肚皮看向我,「小丫头,你这符画得...呕...」
他竟然吐了旱魃一脸!那滩黑水顿时沸腾起来,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解雨臣的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青云观的请神符?」
老道士突然跳起来,醉眼朦胧地指着我:「哟!西王母家的小白菜!」说着就要来捏我的脸,被张起灵一刀柄敲晕过去。
黑瞎子拎起老道士的衣领:「这醉鬼...咦?」他摸出块青铜令牌,「茅山当代掌教?!」
旱魃化成的黑水突然渗入地下。我右手的钥匙印记猛地刺痛,地面随即裂开无数缝隙,数不清的青铜手臂破土而出!
「是阴兵借道!」吴邪拽着我往后跑,「那旱魃是诱饵!」
解雨臣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鲜血构成的阵法浮现在空中。我趁机掏出那本《西王母符咒大全》,翻到最后一页——整页就画了朵金莲,墨迹还湿漉漉的像刚画上去的。
「爹地,接着!」我把书扔过去。
解雨臣接住的瞬间,金莲从书页跃出,与他掌心血阵融合。耀眼金光中,那些青铜手臂如遇沸油的雪,迅速消融殆尽。
醉道士突然诈尸般坐起,盯着我右手印记惊呼:「青铜门要开了!快去找——」
话未说完,他「噗」地变成张剪纸小人飘落在地。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魔鬼城方向的天空裂开道青铜色缝隙。
「回车上!」解雨臣一把抱起我,「去塔木陀!」
越野车在盘山路上甩出惊险的弧度。我扒着后窗望去,那道裂缝中正缓缓探出巨大的青铜门扉,门环上缠绕着熟悉的金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