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揉着发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跟在解雨臣身后，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师傅明明说过，修道之人要懂得随心所欲..."

解雨臣突然停下脚步，我差点一头撞上他的后背。他转过身，月光下的表情难得柔和："你师傅...还教了你什么？"

我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师傅说，画符要像跳舞一样！"说着就手舞足蹈起来，"这样扭一扭，那样转一转..."结果左脚绊右脚，"啪叽"一声又摔了个狗吃屎。

黑瞎子在不远处笑得直打嗝："小无忧，你这'随心所欲'也包括随时随地摔跤吗？"

我气鼓鼓地爬起来，突然灵机一动，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爹地你看！这是师傅教我画的'开心符'！"

符纸刚拿出来就"噗"地变成了一朵会跳舞的小花，在解雨臣面前扭来扭去。他板着脸想训我，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成功了！"我欢呼着跳起来，"师傅说这个符最难画了，要让最严肃的人都笑出来才算..."话没说完就被解雨臣一把搂进怀里。

"傻丫头..."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迷你版的我不知何时爬到了解雨臣肩上，正学着他的样子，用小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月光下，三个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和大家坐在帐篷旁，我看着天上的星星，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们听「我师傅和我师兄还有认识我的人，不怕我闯祸，就怕不我疯…因为我疯是常态，我不疯才可怕…」夜风轻轻吹过沙漠，我晃着脚丫仰望星空，手里的棒棒糖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黑瞎子突然把墨镜往上一推：「难怪上次你安安静静抄经，道观后山就炸了。」

吴邪往篝火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炸开成莲花形状：「所以小无忧上次在魔鬼城突然文静起来，青铜门就自己打开了？」

我点点头，糖球在脸颊鼓起一个小包。胸前的金莲印记突然发烫，映得周围沙粒都泛起金光。远处传来细碎的铃铛声——是那个完全褪去青铜色的小人偶，它正坐在越野车顶，晃着脚哼歌。

「师傅说...」我戳了戳飘在空中的符纸，它立刻变成只发光的小兔子，「无忧道骨天成，若是太过克制——」

「轰隆！」

一道闪电突然劈在百米外的沙丘上，炸出个标准的八卦图案。张起灵默默把黑金古刀往远处挪了挪。

解雨臣揉着太阳穴：「所以你在新月饭店...」

「那次真不是故意的！」我举起三根手指，「谁知道正经画的清洁符会把裘德考的假发粘在马桶上...」

王胖子笑得被口水呛到：「难怪后来老裘见你就躲！」

迷你版的我突然跳到我头顶，对着月亮张开双臂。无数星辉如雨落下，在我们周围凝成歪歪扭扭的字迹——「道法自然」。

夜风拂过，字迹散成萤火。我打了个哈欠，歪倒在解雨臣肩上。迷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背，哼的竟是青云观的安魂曲。

（沙海深处，青铜门残骸发出微光，门缝里飘出几缕与我一模一样的金纹，温柔地缠绕在帐篷周围，像首未唱完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