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灰头土脸地从沙堆里爬出来,呸呸吐着嘴里的沙子。迷你版的我顶着一头沙粒,气鼓鼓地坐在我肩膀上揪我耳朵。
「痛痛痛!」我伸手去抓它,结果这小家伙灵活地跳到我头顶,还冲我吐舌头。
黑瞎子捡起地上那张画错的「开花符」,贱兮兮地晃了晃:「小无忧,这符还有吗?胖爷我想给裘德考安排个百花齐放。」
我正要掏包包,解雨臣一个眼刀飞过来:「《女戒》抄完了?」
「马上马上!」我缩了缩脖子,突然灵机一动,从包里摸出个作业本,「爹地你看!我昨天就把《女戒》抄完啦!」
解雨臣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女戒》两个字,后面全是歪歪扭扭的小乌龟。每只乌龟背上还顶着个字,连起来读竟然是:「爹地最帅不许生气」。
王胖子凑过来一看,笑得直拍大腿:「老解,你家闺女这是把《女戒》改编成连环画了啊!」
解雨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里的本子「啪」地合上:「解无忧,你...」
「爹地我错了!」我赶紧双手奉上一包辣条,「这是孝敬您的至尊限量版!」
包装袋刚撕开,里面的辣条突然「咻」地飞出来,在空中自动排成「爹地消消气」的字样。最绝的是,每根辣条都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黑瞎子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你这辣条成精了吧?」
我得意地晃晃脑袋,结果发髻上的小花掉了下来。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弯腰捡起花,又给我别了回去。
「小哥...」我感动得眼泪汪汪,「你比爹地温柔多了!」
话音刚落,解雨臣手里的《女戒》突然「哗啦啦」自动翻页,停在一张夹在书里的符纸上——那是我之前偷偷画的「爹地变温柔符」,现在正闪着可疑的红光。
空气突然安静。
「解、无、忧。」解雨臣一字一顿,手里的书「砰」地冒出一团青烟。
我转身就要跑,却被张起灵拎住了后衣领。他面无表情地把我往解雨臣那边递了递,眼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叛徒!」我扑腾着小短腿,「说好的革命友谊呢?」
夜风突然变得急促,沙粒在空中组成一行新字:「逃跑计划失败,建议装死」。我低头一看,是那个顽皮的小人偶正蹲在沙地上写字告密。
「你这个小奸细!」我伸手去抓它,结果它「哧溜」钻进我的包包里不见了。
解雨臣不知从哪又变出根鸡毛掸子,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就在这时,胸前的金莲突然光芒大盛——
「哗啦!」
一桶冰水从天而降,把解雨臣浇了个透心凉。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我包包里的迷你版无忧正叉腰站在包沿上,手里还举着个牙签大小的水桶。
「完蛋...」我咽了咽口水,「它学会我的法术了...」
(月光下,解雨臣的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滴水。他缓缓抹了把脸,手里的鸡毛掸子「咔嚓」断成两截。沙漠深处传来师父幸灾乐祸的笑声,惊飞了一群夜栖的沙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