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硝烟散去,但小鸡岛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大保、小飞、梅小姐,这些熟悉的身影都在战火中倒下,连伍六七自己也浑身是伤,意识渐渐模糊。当他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的小鸡岛,可周围人的目光却让他如芒在背。那些眼神里透着厌恶,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为什么?连大保也是这样看他?伍六七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了。他可能真的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就在这时,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抢小学生零花钱、欺负老人、对谁都不服不忿,还扬言要把小飞卖到鸡场。难怪大家都对他充满敌意。
伍六七苦笑着摇了摇头,心底泛起一阵酸楚。他开始怀念原来的小鸡岛,那片温暖的土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就此沉沦。“先试着还钱吧。”伍六七暗暗下定决心。然而现实很快给了他沉重一击——如今的他臭名昭著,想要做生意恢复名誉几乎是痴人说梦。望着空荡荡的钱包和破旧的发廊,他只能硬着头皮翻找抽屉。“还好有口罩。”自言自语间,他又发现食材短缺的问题,陷入更深的困境。
“呃,大保……我们家有买……”伍六七僵硬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却被鸡大保犀利的眼刀生生噎回喉咙。“买?!你还买?!知不知道房租都快交不上了!”鸡大保怒气冲冲地质问,语气像刀锋划过耳膜。伍六七急忙辩解:“我错了,这次是真的想赚钱!”鸡大保半信半疑地盯着他,最后丢出零钱,咬牙警告:“少给我耍花样!”
揣着少得可怜的钱,伍六七戴上口罩迅速奔向市场。凭借记忆里的捷径,他很快买齐了牛杂和煲汤材料,剩下的零钱攥在手心凉冰冰的。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自己的短袖衣服根本没有兜。“算了,先这样吧。”无奈耸肩,他转身返回发廊。
一路上,伍六七思绪万千。这个世界的自己真让人头疼啊,短短时间竟惹得天怒人怨。推开发廊门时,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大保,我回来了!”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句冷冷的嘲讽:“哟,还以为你跑了呢!”面对鸡大保毫不掩饰的厌恶,伍六七低头轻声保证:“我不至于……”话音未落,一句咄咄逼人的话劈头砸来:“别以为之前的是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就凭那些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那一刻,伍六七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他强撑着整理好材料,把剩余的钱递过去,动作笨拙又沉默。鸡大保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些烦躁,甚至感到一丝违和感。或许,是这家伙改变太多了吧?最终,两人各自压下复杂的情绪,整个发廊陷入微妙的寂静之中。
“真的是……烦死你这个人了!”
“大保……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啊!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鸡大保瞪了伍六七一眼,心中一阵烦躁,之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装出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给谁看呢!
伍六七抬头看了一下闹钟,发现已经下午了,快到晚饭时间了。先煲个牛杂吃吧,毕竟也就只买了这些。伍六七拿起部分食材,去厨房里忙活了。
“这家伙难道真的改过自新了?”鸡大保小声嘀咕,偷偷来到厨房,正巧看见伍六七系上围裙,处理牛肺牛肚的场景。娴熟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一副面瘫脸给人一种阴湿男鬼的感觉。
有点吓人,还是离远点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鸡大保的想法,伍六七的心情更加低落,表情也更加阴沉。他太了解大保了,无论是原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过了一会儿,牛杂好了,伍六七将牛杂端上桌,随即坐下,将牛杂推到鸡大保面前,然后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份。鸡大保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他,确认对方没有耍什么花招,才开始动筷。牛杂意外地不错,这个人类从哪里学来的?
算了,看这牛杂味道不错,勉强夸几句吧,耷拉着脸晦气……
“那个,你牛杂做的不错,从哪儿学的?”
伍六七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牛杂,是在原世界自己刚被捡到的时候大保教他的,如果自己如实回答的话……会起疑心的吧?
“呃……就是看别人做牛杂,突然就会了!”
他选择了撒谎。
鸡大保眯起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笑死,他还能不了解?这个人类好吃懒做的,连学都不一定学得会,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会煲牛杂?!
伍六七看着鸡大保,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他强装镇定地咽了咽口水,勉强扬起微笑,一副“我真的没骗你”的样子。拜托,他快僵持不住了!
“切,鬼信你!”
“大保……”
“别用委屈的样子看着我,看得我恼火!”
很好,伍六七成功地焉了下去。
鸡大保有些无奈,这小子怎么一被骂就焉了?!
“行了,别作出这幅样子,我信你,行了吧?!”
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