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碎裂声像鞭子抽在耳膜上。我下意识后退半步，丁程鑫已经动了。
他身形如箭，短刀划出银弧，月光下那抹寒芒直取来人咽喉。黑衣人翻滚躲过，腰间佩刀刚抽出一半，丁程鑫的刀锋已抵住他胸口。
“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闷哼一声，脖颈青筋暴起，竟猛地扑向丁程鑫。两人扭作一团，我看到丁程鑫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刀刃擦过黑衣人手臂，溅出一道血线。
“鬼影。”我听到自己声音发颤。
丁程鑫的动作太熟悉了。那种干净利落的招式，那种杀人时眉心都不皱一下的冷意，分明就是刘耀文所属的刺客组织。他不是御膳房的厨子吗？怎会用鬼影的杀招？
黑衣人忽然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血雾。丁程鑫挥刀斩断他喉管时，那团血雾正落在我的袖口上，温热黏腻。
地窖里死一般寂静。
丁程鑫慢慢站起身，短刀上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青砖上。他抬头看我，眼神晦暗不明：“殿下怀疑我？”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握刀的手。那双手修长白净，却沾着两道新鲜血痕。和他给我端汤时的姿态截然不同。
他忽然笑了，笑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您是不是忘了，五年前是谁在我心口捅了这一刀？”他扯开衣襟，露出那道狰狞伤疤，“凤宸赐死，我替他试毒。那碗莲心羹，本该是您喝的。”
我心头一震。记忆里确有此事——御膳房呈上的点心被查出有毒，当时有个小厨子主动认罪，说是贪图重金替人下毒。后来才知道是凤宸设局，逼我亲手赐死那个厨子。
原来是他。
“所以你现在要替他赎罪？”我声音有些发抖，“还是说，你根本就忠于他？”
丁程鑫眼神骤然凌厉。他突然向前一步，我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石壁。他一手撑在我耳侧，整个人将我困在方寸之间。
“殿下觉得呢？”他低声问，呼吸拂过我耳垂，“二十年前那个跪在病榻前劝您喝参汤的人，现在跪在您面前求活路。您信不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攥紧藏在袖中的银针。他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和之前安神汤的味道一模一样。可那股味道里还混着血腥气，让我想起张真源袖口飘出的气味。
“你说的养父……”我试探着开口，“当年真的是为我而死？”
丁程鑫瞳孔猛地收缩。他忽然低头凑近我颈侧，鼻尖几乎贴上我的皮肤：“您闻起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一股雪燕的甜味。”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这句话不对劲。他说的是“小时候”，可我第一次见到御膳房总管时已经十五岁了。而且那人从未说过我身上有雪燕味儿。
“你不是他。”我猛地推开他，“你是假的。”
丁程鑫踉跄后退，撞倒一个木箱。箱子发出吱呀声响，缝隙里露出半截布料——正是今晨在驿馆看到的那种西域织锦。
我心中警铃大作。
“凤宸让你接近我，是不是？”我步步紧逼，“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忽然笑了，笑容诡异得不像他：“殿下不如猜猜，二十年前那个御膳房总管，到底是怎么死的？”
话音未落，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动声。我猛然回头，银针在手。黑暗中，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昭儿。”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月光透过天窗洒下，照亮角落里一个佝偻身影。那人满头白发，脸上布满刀痕，可那双眼睛——那双灼灼的眼睛，分明就是御膳房总管！
“这不可能……”我喃喃道，“你早就死了！”
老者缓缓站起身，铁链在他脚踝上叮当作响：“是啊，我早就该死了。可有人不让我死，非要我亲眼看着您重蹈覆辙。”
丁程鑫忽然挡在我面前：“殿下小心。”
我一把抓住他手腕：“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是我养父。当年为救您被毒瞎双眼，又被凤宸关在这里二十年。那些雪燕羹，都是他在暗室里熬的。”
我震惊地看着老者。他眼眶深陷，可眼角那颗朱砂痣，确实和记忆中的御膳房总管一模一样。
“是真的吗？”我声音发颤，“那些年，真的是你在给我熬汤？”
老者苦笑：“是啊，我熬了二十年。可您连一口都没喝过。”
丁程鑫忽然转头看我：“殿下尝尝这汤吧。和当年救您性命的莲心羹，是一样的味道。”
他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一碗汤。靛蓝色液体在烛光下泛着幽光，让我想起前世中毒时的症状。
系统提示音在此刻响起：“任务更新：厨心难测（说服度80%）”
我盯着那碗汤，手指微微发抖。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些年错怪了他们……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问。
老者咳嗽几声：“因为时机到了。凤宸的毒，该解了。”
我猛然想起脖颈处浮现的淡青经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转逆脉”？只有御膳房总管知道的解法？
“可你明明……”我话未说完，突然瞥见丁程鑫后颈有道疤痕。那是鬼影的烙印！
我冲上去抓住他衣领：“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说：“我只知道，您喝下的每一碗汤，都是我熬的。”
地窖深处又传来铁链声。我松开手，他踉跄后退，撞到另一个木箱。箱子应声而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的琉璃瓶。
血蝉蜕。
我拿起一个瓶子，发现标签上赫然写着“九转逆脉”配方。难怪张真源说唯有药王谷可解，原来解药就藏在这里。
“所以凤宸是想用这个控制我？”我声音发冷，“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老者艰难地向前挪了几步：“他往您体内种了‘九转逆脉’，每隔五年就要靠雪燕羹压制。否则……”
“否则会怎样？”我追问。
“会爆体而亡。”丁程鑫轻声说，“所以我要一直给您熬汤，直到找到真正的解药。”
我忽然想起什么：“那你身上的鬼影烙印是怎么回事？”
丁程鑫眼神闪烁：“那是为了潜伏。凤宸需要一个能随时取您性命的人，所以我自愿加入鬼影。”
我心头一震。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
“那你现在是真心帮我，还是另有所图？”
他忽然笑了，笑容苦涩：“殿下觉得呢？二十年来，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为了您？”
我无言以对。地窖里只剩下铁链声和我们的呼吸声。
老者忽然开口：“昭儿，你该走了。凤宸很快就会发现这里。”
我攥紧手中银针：“不行，我得带你们离开。”
丁程鑫却摇头：“不能走。凤宸的眼线遍布宫中，我们只能继续演下去。”
“可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我盯着他，“从今天起，我要知道所有真相。”
他沉默片刻，伸手抚过我脖颈：“等您喝完这碗汤，我就告诉您一切。”
我盯着那碗靛蓝色液体，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喝完都会感到安心。原来不是安神汤，而是解药。
“好。”我接过瓷碗，一饮而尽，“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凤宸的人。”
他握住我空碗的手：“从来就不是。”
地窖深处传来新的脚步声。老者催促道：“快走，从暗道出去。”
丁程鑫拉住我手腕：“这边。”
我跟着他走向暗格，回头最后看了眼御膳房总管。他站在月光下，像一尊历经沧桑的雕像。
或许……这就是命运给我的答案。
\[未完待续\]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石壁。他一手撑在我耳侧，整个人将我困在方寸之间。
“殿下觉得呢？”他低声问，呼吸拂过我耳垂，“二十年前那个跪在病榻前劝您喝参汤的人，现在跪在您面前求活路。您信不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攥紧藏在袖中的银针。他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和之前安神汤的味道一模一样。可那股味道里还混着血腥气，让我想起张真源袖口飘出的气味。
“你说的养父……”我试探着开口，“当年真的是为我而死？”
丁程鑫瞳孔猛地收缩。他忽然低头凑近我颈侧，鼻尖几乎贴上我的皮肤：“您闻起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一股雪燕的甜味。”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这句话不对劲。他说的是“小时候”，可我第一次见到御膳房总管时已经十五岁了。而且那人从未说过我身上有雪燕味儿。
“你不是他。”我猛地推开他，“你是假的。”
丁程鑫踉跄后退，撞倒一个木箱。箱子发出吱呀声响，缝隙里露出半截布料——正是今晨在驿馆看到的那种西域织锦。
我心中警铃大作。
“凤宸让你接近我，是不是？”我步步紧逼，“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忽然笑了，笑容诡异得不像他：“殿下不如猜猜，二十年前那个御膳房总管，到底是怎么死的？”
话音未落，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动声。我猛然回头，银针在手。黑暗中，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昭儿。”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月光透过天窗洒下，照亮角落里一个佝偻身影。那人满头白发，脸上布满刀痕，可那双眼睛——那双灼灼的眼睛，分明就是御膳房总管！
“这不可能……”我喃喃道，“你早就死了！”
老者缓缓站起身，铁链在他脚踝上叮当作响：“是啊，我早就该死了。可有人不让我死，非要我亲眼看着您重蹈覆辙。”
丁程鑫忽然挡在我面前：“殿下小心。”
我一把抓住他手腕：“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是我养父。当年为救您被毒瞎双眼，又被凤宸关在这里二十年。那些雪燕羹，都是他在暗室里熬的。”
我震惊地看着老者。他眼眶深陷，可眼角那颗朱砂痣，确实和记忆中的御膳房总管一模一样。
“是真的吗？”我声音发颤，“那些年，真的是你在给我熬汤？”
老者苦笑：“是啊，我熬了二十年。可您连一口都没喝过。”
丁程鑫忽然转头看我：“殿下尝尝这汤吧。和当年救您性命的莲心羹，是一样的味道。”
他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一碗汤。靛蓝色液体在烛光下泛着幽光，让我想起前世中毒时的症状。
系统提示音在此刻响起：“任务更新：厨心难测（说服度80%）”
我盯着那碗汤，手指微微发抖。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些年错怪了他们……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问。
老者咳嗽几声：“因为时机到了。凤宸的毒，该解了。”
我猛然想起脖颈处浮现的淡青经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转逆脉”？只有御膳房总管知道的解法？
“可你明明……”我话未说完，突然瞥见丁程鑫后颈有道疤痕。那是鬼影的烙印！
我冲上去抓住他衣领：“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说：“我只知道，您喝下的每一碗汤，都是我熬的。”
地窖深处又传来铁链声。我松开手，他踉跄后退，撞到另一个木箱。箱子应声而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的琉璃瓶。
血蝉蜕。
我拿起一个瓶子，发现标签上赫然写着“九转逆脉”配方。难怪张真源说唯有药王谷可解，原来解药就藏在这里。
“所以凤宸是想用这个控制我？”我声音发冷，“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老者艰难地向前挪了几步：“他往您体内种了‘九转逆脉’，每隔五年就要靠雪燕羹压制。否则……”
“否则会怎样？”我追问。
“会爆体而亡。”丁程鑫轻声说，“所以我要一直给您熬汤，直到找到真正的解药。”
我忽然想起什么：“那你身上的鬼影烙印是怎么回事？”
丁程鑫眼神闪烁：“那是为了潜伏。凤宸需要一个能随时取您性命的人，所以我自愿加入鬼影。”
我心头一震。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
“那你现在是真心帮我，还是另有所图？”
他忽然笑了，笑容苦涩：“殿下觉得呢？二十年来，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为了您？”
我无言以对。地窖里只剩下铁链声和我们的呼吸声。
老者忽然开口：“昭儿，你该走了。凤宸很快就会发现这里。”
我攥紧手中银针：“不行，我得带你们离开。”
丁程鑫却摇头：“不能走。凤宸的眼线遍布宫中，我们只能继续演下去。”
“可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我盯着他，“从今天起，我要知道所有真相。”
他沉默片刻，伸手抚过我脖颈：“等您喝完这碗汤，我就告诉您一切。”
我盯着那碗靛蓝色液体，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喝完都会感到安心。原来不是安神汤，而是解药。
“好。”我接过瓷碗，一饮而尽，“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凤宸的人。”
他握住我空碗的手：“从来就不是。”
地窖深处传来新的脚步声。老者催促道：“快走，从暗道出去。”
丁程鑫拉住我手腕：“这边。”
我跟着他走向暗格，回头最后看了眼御膳房总管。他站在月光下，像一尊历经沧桑的雕像。
或许……这就是命运给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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