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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铭最近发现林柚很奇怪。

他具体说不上来，但是能发现林柚面对他有时的飘忽与不自然。贺久铭一时也没往其他方面想。

但贺久铭行动力满分，于是这天，他主动约林柚见面。

林柚沿着橡果街走，还没几步就发现了倚在巷口墙上的贺久铭。还未正午，阳光斜斜打下来，他像是遮阳般地往墙角里躲，姿势懒散，看起来有点百无聊赖。

林柚悄悄走过去，贺久铭抬眼就发现了他。他一改懒散的姿势，站直了身。

“来啦。”

“嗯。”

林柚不太敢看他。

他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他想了很久。但脑子里浮过的全是与贺久铭的一点一滴。

从开学到现在才三个多月，贺久铭却好像到访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从前，他会一个人就可以做好多事，去学校后园逗花生玩，和卖冰沙的大爷边吃边聊，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上下学等等等等，但现在，都有贺久铭陪他。

他很清楚，这不是友情。

他喜欢他。

林柚就这么呆愣愣站在阳光下，被贺久铭拉住胳膊拽进了阴影角落里。

想通了后的接触带给林柚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不争气地红了脸。

贺久铭拉了他后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拉痛了刚想道歉，定睛一看却是住了嘴。

林柚这副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了。耳朵通红，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仿佛这样就能挡住所有无处安放的视线。

贺久铭两辈子见过很多次他这副样子。告白，牵手，亲吻，以至于更亲密的事，林柚都是这种状态。

贺久铭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话到嘴边却变成低弱的气音，他好像懂了为什么林柚的不自在。

迟钝的人因为爱而变得敏感，

敏感的人因为爱而变得勇敢。

贺久铭脑子笨，活了第二次再见老婆却是不知道怎么相处了，但他现在知道了。

他凑近林柚，一只手拉住林柚的手，另一只手摸上林柚的脸强制性地让林柚抬起头。

“沐沐，看着我。”他轻轻唤道。

林柚闻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沐沐是他的小名，只有奶奶这样叫他。

贺久铭没解释，他固执地捧着林柚的脸，近乎耳语般的声音。“沐沐，我喜欢你。”

林柚一下子像慌了神，这句话的威力比沐沐两字要大很多。他感觉血液冲上脑子，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突然，一个轻柔的吻附在了他的唇上。

贺久铭就这样，轻轻捧着林柚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少年的羞涩像农淳的酒酿，让贺久铭都染上几抹绯色。他低头，轻轻啄着林柚。

林柚像是彻底呆住了。

被啄两口后，才像是醒神般地退了两步。

贺久铭没拦他，只是静静看着他，看起来异常温柔。像是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贺久铭…”林柚他抗拒不了贺久铭的温柔攻势。更何况对面的少年本就是他的心上人。他窘迫地低着头，"……也喜欢你。" 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什么？”贺久铭追问。

“我也喜欢你！”林柚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一股脑全说了。他抬头看向贺久铭，少年的笑像是被阳光吻过的湖水，清澈得能映出整个夏天。

风掠过树梢，沙沙作响。

而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